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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人撿回一條命,似是長舒一口氣,接著道,“那……那十萬大軍舍荊州而取道永州,本來扼住叛軍糧道,哪知秦重狡猾至極,竟兵分兩路,以其中一路牽制我方大軍,另外一路暗中自潯邑山而過,此刻距離錦都已不到五百里。我方大軍得知情況急忙調兵回頭阻擊,奈何還是晚了一步。皇上,如今七殿下的人馬都在殷梁關平定b民叛亂,只有五萬人馬守護皇城,那十萬兵馬一被牽制在後方,萬一秦重發狠,這區區五萬人馬的力量根本微乎其微啊……”
語聲漸低,聽在我耳中卻驚心動魄,情勢如此緊張,他卻一意在此緊要關頭立後,當真是愛江山更愛沒人,簡直荒唐。思及此,我一把拉開殿門不顧一切赤腳走了出去,“大哥,情勢急迫,五萬人馬形同虛設,眼下需得借兵抵禦外敵,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話音剛落,沒留神腳下,被門檻一絆,硬生生往前方跌下去。我失聲驚呼,後半句話梗在了喉間,整個人隨即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剛一站穩,漓天澈氣急敗壞的聲音便劈頭蓋臉直落下來,“誰準你光著腳就下榻了,若是著了風寒怎麼辦?”
面上一紅,隨即回神,急急拽住他衣袖,“大哥,形勢當真已如此緊急了麼?我依稀記得那秦重曾經為朝廷立過功,為何又會擁兵謀反呢?”
看不見他面上的表情,卻從他急切的話奇裡聽出端倪,身為一國之君,他輸不起。
“這些勿需你擔心,你只要把身子養好就行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你想!”
“可是……”
身子驟然一輕,天旋地轉,我被他打橫抱在了壞裡,驚呼一聲,面上頓時一片羞紅,“大哥!”
他不說話,一步步送我入內殿,我只得抿住唇不再開口,心下卻又一片動盪不安。
“三日後,突厥汗王派使節入京恭賀我大婚立後,屆時,我自會與他商談借兵一事,你匆需擔心。”
我只得點頭,拼命壓下一應惴惴不安,他不欲令我知道,我再怎麼多問也是無用。然而心中卻漸漸生出一種微妙的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比如前日我遇刺一事,他只輕描旋寫地一帶而過,卻不告知我事情詳細的始末。為什麼我會遇刺,更奇怪的是,為什麼遇刺的那一幕我眼下竟連分毫都記不起來,腦海裡最近的記憶還是在玉瀾堂裡,面對漓天燼少見的咄咄逼人,還有漓天澈的一句,“永不納後宮”……莫非我的遇刺,便是因此?而方才那人一句王妃,竟令他動怒若此,這個王妃,又會是誰?
太多的迷沉沉壓在心頭,一切又是否與我失掉的記憶有關,我究竟該怎樣,
才能徹底尋回它們?
雍和次年二月乙末,突厥汗王默託派遣來使進京朝賀新帝大婚立後,史書記載,這一天,錦都降下千百年來最大的一場雪,城外大雪封山,城中一片白雪茫茫,天地渾然一體。兩處叛罕皆因暴雪而致進攻受阻,戰事終於進入休眠狀態,一應戰亂稍歇。
汗王默託此次派來的使者據聞是他身邊極其依賴信任的一員良將,文武雙全,膽識絕倫,謀略蓋世,算無遺策。此人新近剛剛被收至默託麾下,據聞他上任的短短一個月便將突厥戰後混亂的朝綱整肅一新,為此深得默託倚重,而這位昔日西域的霸王甚至曾經一度放出豪言,“得此一人,可安天下。”足見此人有多麼的文韜武略,相信用不不多久便能夠名震八方。
然而又聽說此人向來行事極為乖張,嗜穿黑衣,不論走到唧裡面上總帶著半張妖冶神秘的金色面具,面具上刺有繁複華麗的花紋,只露出無暇精緻的下巴和一張微翹的薄唇,其人極是高貴冷豔,就連一國之君的汗王默託亦從未曾見到過他的真實面目。
不知為何,一聽宮中諸人私下議論此人總帶著半張面具,心中每每便是一動,揣摩窺探之心驟起,很想立刻便見到他,彷彿對面具有一種與生懼來的奇妙感覺。
自這一天,很快來臨。
因為眼傷未愈,荊遠特別囑咐我不得輕易見光,出席宴請突厥來使的宴會時,便由他在我眼上蒙一層冰綃薄紗,阻隔外界強烈光線。雖然眼睛被蒙,因那冰綃薄紗半透,還是能夠隱約看見東西,只是不甚清晰罷了,端月因此跟在我身旁而步而趨,生怕再出任何差錯,受漓天澈責斥。
緞中琉璃宮燈高懸,照群一室亮如白晝,與窗外夜幕中的滿穹繁星交相輝映,從外面看來,玄畿官九重宮闕亭閣樓臺像是被覆上了一層不真實的華靡氤氳,耳畔笙歌四起,繁華若夢。
坐在漓天澈身旁,耳聽宮凡一聲聲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