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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遠一臉肅殺,盯緊了我緩緩店頭,接下來的一番話,更是猛於驚雷,“‘湛露’雖至珍至貴,功效枉佳,卻不能與某物同時使用,否剛……便是致命的毒物!”
波瀾倒瀉入君心
一剎那,我洞悉所有。
漓天澈中的毒,必定與此有關。獲悉他受過傷的那夜,是我親自喂他喝藥,那時,這手爐正在我懷中,而那碗藥,他只喝過幾口便連藥帶碗摔在了地上。毒發當日,師傅剛為他診完脈,親自伺候他喝了藥睡下,我去仁熙殿見他,袖裡亦籠著這一隻掐絲琺琅鎏金手爐,之後不久,他便吐血昏迷了。而這“湛露”究竟什麼時候被放進我的手爐,我根本就不知,原本只屬於爹的東西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手上,難道爹……
每憶起一點,眸中顏色便暗沉一分,我死死咬住唇,漸漸震驚於自己的發現,那個人……原來一直都在我身邊?
“先前讓你獨自一人承受一切,爹雖無奈,卻也莫可奈何。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爹的苦心,明白爹今日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記住,他日爹必定會將一切償還於你……”
償還什麼?我不想要!
自荊遠手中拿回飄香沁暖的手爐,啪地一聲闔上燒藍爐罩,“師傅,這件事……”
“你不必說,師傅都明白,你放心,這件事,師傅絕不會令第三個人知道!”
我凝容點點頭,深深吐氣,一步步邁下高階,忽又回過頭去,眉宇間緊鎖著困惑與茫然,“師傅,有一句話說,就算全世間的人都背叛你,只有親人不會,可為什麼……”
語聲窒住,說不下去,我垂下眸,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天上絮雪猶飄,遠空日隱雲蔽,冷風揚起衣袂,飄然若舉。廣袖之下,雙拳緊握,指尖戳肉,片刻,又自展開,雲淡風輕。
我黯然一笑,不待他開口作答,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身後,玉階之上,傳來幽幽一聲嘆息。
不日,六宮傳出驚人音訊,雍和帝近侍一人意圖下毒謀害新帝,被御林軍韓琦揪出正法,帝雖中毒,幸在發現尚早,經太醫院醫正荊遠一番悉心治療,已自痊癒如初。
只為在這緊要的關頭不再起任何變故,犧牲一條無辜人命,而幕後的那個人,依舊安然潛伏。
殿上,眾臣為領軍平叛的人選爭得面紅耳赤喈喈不休。
太極殿最深最高處,我正襟危坐,抿唇冷冷望向面前眾人,唇角蔑然輕勾,待得一切平靜下來,方欲開口說話,耳畔忽而傳來內侍拖長了尾音的通報聲,響徹大殿,“陛下臨朝……”
身形陡然一震,我驚訝地起身,剛一回頭,漓天澈一襲明黃袞龍朝服大步走近御座,繡金紋龍張牙舞爪傲然其身,帝王之姿盡顯。
他定定望著我一步步走近,薄唇浮起一絲淡薄的笑意,若有似無。
百官回神,齊齊伏地,山呼,“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收回目光,面容清寂,斂襟恭敬下拜,玉色廣袖沉沉垂翳,如同我此刻的面容,一絲波紋也無。
“眾卿平身!”
漓天澈拂襟輕坐,淡淡笑著環顧一眼四周,目光落在我臉上,燙得我心口咯噔一響。
“朕染恙這幾日,有勞帝師為朝事盡心盡力了!”
我躬身跪地,語調沉冷,“陛下謬讚了,微臣責無旁貸。”
他低低笑出聲來,“好一個責無旁貸。”
我悚然一驚,抬頭看他,不明所以然,只得低下眸去,抿唇靜默不言。
“王槐,帝師為國事操勞過甚,朕實不忍心,你代朕親送帝師回紫清閣歇息,從今日起,帝師免朝,勿需再上殿議事了,去吧!”
醉夢如歌兩迷離
聞言我猛吃了一驚,霍然抬眸看他。他卻自榻上立起身,低頭伸出手來扶我,姿態一如既往優雅,薄唇含笑,俯身之間,明黃袍袖垂落及地,龍涎香氣夾雜淡淡藥香撲鼻。
兀自怔忡,之覺面前一道修長身影將我籠住,我抬起頭定定看他,眼神複雜。
他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削我的權,令我從此不必上朝議政,分明是不想我有機會自請領兵出征……
思及此,面色一冷,方被開口說話,眼中一抹明黃驟閃,他已俯身附耳過來,“聽聞霽雪一早動了胎氣,怕要小產,你不去看看?”
右手被他按住,一點—殿緩緩收緊,我低眸怔怔望向腕間那明黃袍袖下皎白如玉的修長指節,心底一片冷硬。斂襟隨他的力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