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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安然地過了一夜,待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暖暖地流瀉到夏微燻臉上時,她醒了過來。看著將自己摟進懷裡的洛君轍,她的嘴角揚了起來,五年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貌和性格,洛君轍也不例外。如今的他,褪去之前謫仙般的面龐,給人感覺反倒多了一絲成熟與穩重,她一直沒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但是,一定是些很難忍的事情。就在她要伸出手撫上他皺著的眉頭,他悠悠轉醒。
“燻兒。”他喚道,目光卻定格在夏微燻的臉上,彷彿是在看一件世間珍寶一樣。“嗯,你醒了?今天,天氣不錯。”她趕忙起身,卻發現窘迫地找不到話題。他也不深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是啊。出發吧。”說完,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向湖邊走去。走近了,夏微燻才發現本來破舊的小船已然被修葺一新,但那陣陣血腥味還殘留在空氣中。
小船緩緩駛向小島,一路上,只有悅悅在船頭吹著笛子。“悅悅,以前你不是一直隱身的麼,這幾天怎麼……”夏微燻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但是芷悅就是不說。“主人,緊要關頭,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悅悅答應過的,就會保護好你。”芷悅放下笛子,轉身對她說了這麼一句。“悅悅,你……”夏微燻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若這次夏微燻出事,估計她死也不能彌補這個過失了。這次去暗淵森林,她是比誰都清楚的,結果只有兩個,一就是能夠找到她前主人少去的一縷魂魄,然後回來,而若失敗,則是和千千萬欲征服這森林的神妖一樣葬身此地。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一想起那北宮錦月天真可愛的小臉,她就在心中告訴自己,即使自己死也不能讓小主人受一點傷害。
“王爺,我有事要問你。”這麼多年的辛苦,就是為了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如今正事人在面前,問起來倒也省了不少事兒。“叫我羽。”洛君轍聽著她的稱呼就覺得彆扭得很。“羽。”有求於人,只能聽話,這是夏微燻做事的準則。“嗯,有什麼事,問吧。”洛君轍其實已經猜出了一些,但是既然她想自己問,那他便答。
“我想知道,五年前,我師父是不是被你們……”看著她為難的樣子,洛君轍很是無奈,但還是將五年前的事情一一道來:“沒錯,你師父,確實被忘塵關在了忘憂島的後山。”夏微燻一怔,那後山雖然機關滿布,但她去闖過,只是個普通的山洞,和其他並未有多大區別啊。知道她心中的疑惑,洛君轍笑著道:“你去的那天,你師父被忘塵轉移走了。”夏微燻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只見寒冰床卻未見人。
“那你也知道,我並非那個雲央的公主了吧?”沒發現她語氣裡的絲絲難過,洛君轍只是點點頭:“是。如果我沒猜錯,你和你師父一樣,該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夏微燻並沒有看到他面上有一絲波瀾,想來,自小狸的事後,他和她一樣也見怪不怪了。“那我師父他現在……”洛君轍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沒事,只是中毒頗深,必須靠寒冰床才能抑制毒素的執行。”
那麼說來,忘塵應該是在幫她師父,可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呢?“塵,其實並非是我的師父,他是逍遙門的臺前主人,也是你師父的好朋友。”這些,是忘塵自己告訴他的,他只能選擇相信,畢竟,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了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而苦苦鑽研解藥十年。而且為了不讓他師父痛苦,還特地去極寒之地找來了寒冰床。
夏微燻之前也猜測過一點,果然沒錯,那麼說來確實是為了掩飾洛君轍的真實身份才有了忘塵。不管忘塵究竟是誰,只要他不會害自己的師父她就可以放心了。“對不起。”洛君轍頭抵在她肩窩裡,輕聲道。夏微燻身子僵住了。她知道他是為這五年來對她的欺騙以及她吃的苦道歉,但是,眼睛還是覺得酸酸的,她早就不需要這句話了,不是麼。
第六十一章 傷痕累累的雲寂霄
洛君轍忽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根木簪,輕柔地提夏微燻戴上:“這次,不許再弄丟了。”夏微燻抬手輕觸到那簪子,笑著點頭,這是她落崖後便找不見的東西,原來,他竟藏了五年。真是笨蛋啊,她在心中這麼罵自己,剛提醒完洛君轍要小心陸瑾衡,下一刻,自己卻傻傻地撞進他設的圈套中。
“燻兒,你知道嗎?陸瑾衡是鷹翼幫的老大。”雖然洛君轍說這話的時候表現得漫不經心,但夏微燻的心還是顫了一下。“怪不得……”洛君轍拍拍她的背,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