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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熱。“什麼大事，不過是混條命。要是沒有性命之憂，我願意同你一起過平淡的日子。種種菜，養養雞。繡織，抄錄，做點小買賣為生。那時，我每天都給你梳頭，換著花樣的梳。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玩兒。春天就跟你去看桃花，夏天就坐了小船去採蓮子，秋天就去打金桂做花糖。冬天，我倆就賞梅花，白雪傲梅，風骨錚錚。到時我們就喝點果酒，我再為你舞劍助興，好不好。”
“好~祺兒~好。”小寶小聲應著，慢慢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汪……汪”
“哈~還有你，小狗狗，到那時，你就給我們看家護院。”我用手撓了撓小白那毛絨絨的腦袋，然後一手摟上雲寶的腰肢，開心的朝前走。
‘百樣樓’的雅間裡。
“老大，酒菜都齊了。”
“嗯，下去吧，別讓人來打擾我們。”
“是。”
“寶兒，你嚐嚐這個。”我夾了一塊蜜汁藕片，放在小寶的餐盤裡。
“汪～汪”
“走開，沒你的份，角落裡吃去。”我把小白揪到牆角。
“嗯，味道不錯。這裡我還是第一次來呢。”小寶低頭咬了一口糯藕，而後，又抬臉四下打量。
“那我們以後常來，要是你不想做菜了，就到這裡來吃，我跟她們打個招呼就成。來！再試試西露金米。”我又給他舀了勺甜玉米。
“別隻顧著我，你也吃嘛。這個給你。”
“好，經了寶兒的手，菜就特別好吃了。”
“你少糊弄我了。”
……
吃了差不多，我拿起一杯青梅酒走到窗前。窗外，月彎如鉤，雲稀風輕。
“青梅酒，樹梢影，小風撫面窗前月。
寶佳人，天薄雲，好夜成雙對飲宴。”
說罷我回頭看著雲寶。
“你在說我嗎？”小寶走過來。
“是說現在的情景。”
“哦。”
“寶兒，不遠處就是‘問情樓’了。”
“是啊，聽說那裡生意越來越差了。”小寶靠著我，看著湖邊的那個小樓。
“哦，也許以後會好的。”我看著‘問情樓’裡很少的幾個光亮，若有所思。
“祺兒，這‘百樣樓’是你的嗎？”小寶抬頭問我。
“算是吧，其實官府裡很多人都有份的，我只是其中之一。”
“哦。……那～這麼多東家，夥計到底該聽誰的呢？”
“呵呵～夥計聽我的。其實人就是按時拿拿銀子。”
“哦～那～那就只分銀子，不管事嗎？”
“哈哈，小寶，只要她們拿了銀子就會替我管事的。”
“那她們管什麼？”小寶接著問。
“嘿嘿～管這‘百樣樓’不要象那邊的‘問情樓’一樣被人搶了生意。”
“哦～”雲寶似懂非懂地應著聲。
“我們不說這些了，談點別的吧。小寶你最喜歡什麼？”我攬著雲寶回到桌前。
“我喜歡彩鵲，就是那種羽毛有好些個彩兒的金嘴小鳥。它叫起來可好聽了，我幾年前見過，好喜歡呢！不過，很貴的，我買不起。”
“哦，那還有呢？你除了這個，還喜歡什麼。”
“還有啊？嗯～沒了。”
……
我靠在窗邊，吹著玉笛。雲寶抱著雪犬躺在雅間的軟榻上聽我吹奏。
一切都很平靜。
湖上的鳳船都靠了岸，臨湖的商鋪都陸續關張了。
“寶兒～”我輕輕搖了搖他。
“嗚嗯～”雲寶吱了一聲，翻過身，背對著我。
“呵～”我兩手托起滑到裡面的小白，將它又放到雲寶抱中，然後小心橫抱起寶兒，準備直接去樓上的客房。
出了門，剛要上樓。
“老大，嬌陽居讓人住了，能不能換一間。”
“哦，那就換吧。”
“您當心，我前面掌燈。”
“嗯……那裡誰住了？”我邊走邊問。
“叢家五公子，叢梅。”
“嗯？就他一個人。”我心中奇怪，在女尊世界，男人在外留宿，是很少有的。
“一直到現在，就他一個。要了不少酒，讓拿進去。剛才我還送了一回，人醉得差不多了。”
“嗯，你盯著點。……今天我住哪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