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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已經戒嚴,不準外人靠近,唐雲暖遂帶著紅豆執一個冰紋青瓷的瓶子去尋那五色泉水了。
順著庵裡修行的尼姑指的路,主僕二人緩緩行至泉水邊,路上只見山明林茂,松柏蔥鬱遮天蔽日,殿中栩栩如生的大佛小佛數尊、香火繚繞讓人心曠神怡。
行至庵堂後門的偏僻處有一處竹林,唐雲暖忽然聽到遠處有爭執之聲,不覺皺了眉頭。
紅豆也道這鴻雁寺為迎接唐家女眷是一早就在山下戒嚴了的,想來是附近住的鄉野村婦為求上香而跟守門的尼姑爭吵,遂要攔著姑娘不讓去看。
紅豆還沒開口,唐雲暖卻自行往那吵嚷地方去了。
果然如紅豆所想,庵堂後門的一圈竹柵欄外,一行兩個女人懇求守門的尼姑放行,卻沒有提到上香一事。
唐雲暖拽著紅豆站在樹蔭下影影綽綽地望著竹門那邊,只聽其中一個年紀較大、衣衫頗有些襤褸的老媽媽低聲下氣道:
“煩請您行個方便,我們是京中人士,因落難實在尋不來個落腳之地才來投庵,並不敢多擾,只是暫住幾天,這是我們舍的香油錢。”
那媽媽伸手就將三吊錢從柵欄的縫隙中遞給尼姑,尼姑當即接了,卻撇嘴不屑道:
“就這三吊錢,還敢自稱是京城裡來的,不要笑掉我的大牙,前面上香的唐家粗使的丫鬟都要比你們體面些,趕緊走趕緊走,今日有貴客來庵堂,師太一早就囑咐了不能放外人進來。”
唐雲暖躲在暗處,冷眼看著那說話的媽媽身後還跟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姑娘,雖然隔著遠看不清長相,但那姑娘一身銀紅菊紋縐紗緞面交領長襖雖有些髒舊了,卻的確是京中的式樣,
衣著雖破爛,但那料子卻是極好的,母親沒有開店管家之前,即便唐雲暖也沒有幾件這種縐紗緞縫製的衣服。
那老媽媽說的也的確是京中的官話,可見沒有扯謊。
“或者是京中富貴女眷,落難流落至此地,倒看盡了人間冷暖了。”
唐雲暖畢竟也是從京裡來的,很是在唐家吃了些苦,看那姑娘就有些感同身受了。
那看門的尼姑接了錢卻不預備開門,也沒有將錢還回去的意思,轉身要走。門外身後穿縐紗緞的姑娘忽然輕哼了一聲:
“既然佛祖不願庇佑苦命人,如何還收我們的香燭錢,師太既看不上我們的錢,還是請歸還吧。”
姑娘語氣輕緩,夾帶著一絲冷漠跟不屑,彈壓之外卻仍維持著禮貌風度,唐雲暖不覺對這姑娘有些好奇跟莫名的好感。
那姑還要反唇相譏,紅豆就自樹蔭下走了出來:“師太有禮。”
尼姑一見是唐家的丫鬟,還不趕緊還了一禮,眉開眼笑道:
“施主如何不在前面用茶,這後門裡怪亂怪髒的,仔細弄髒了施主精巧的鞋。”
紅豆略笑了笑,伸手便是二兩銀子將那貪財的尼姑趕走,卻聽見門外穿縐紗緞的姑娘嘆一句:
“大災之年,也難怪連佛門重地,也有這樣貪財勢力的小人。”
紅豆將竹門開啟將那二人迎了進來,唐雲暖才從樹後現身,迎面而來的彷彿是一主一僕,那媽媽雖上了年紀,仍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身後的姑娘緩步而行。
那姑娘走近了才緩緩面向唐雲暖行了一禮:“滴水之恩,他日定會湧泉相報。”
一個人的出身往往不能看其穿戴,反而要看她眉眼舉動中的氣度,眼前的姑娘面容只能說是清秀,神情甚至有些冷漠,一顰一笑卻自有她的優雅,行動舉止一絲聲音都沒有。臉上雖然是僕僕風塵,卻仍舊容光煥發,依稀看得出從前的皮光肉嫩。
養得出這樣的姑娘,必然是大家富賈,只是家教氣度都好。簡單一身長襖,不過隨便挽了一下頭髮,那眼睛宛如寒潭池水般能看進人心裡去。
唐雲暖不禁感嘆,所謂人淡如菊,大抵如此了。
“佛祖還是會庇佑眾生的,姑娘自己就是個有福的,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無須介懷,那二兩銀子,就算是我的香燭錢了。”
那媽媽就也上前施了一禮:“老奴謝這位姑娘了,我們姑娘姓沈,本是京中人士,因路遇強盜才狼狽至此。”
唐雲暖自然是不信這些的,看那姑娘眉眼中有一絲哀怨,想來也是可憐人,自然也不必深問什麼,不過略微笑笑便轉身要走。
忽然那姑娘喚住了唐雲暖:“姑娘可是今日來上香的唐家女眷?”
唐雲暖略微有些驚愕,卻並不作答,卻見那姑娘微挑娥眉,語氣雖有些冷冷的,內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