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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停了停,有點疑惑,忽然反應過來:“對啊,咱們有信鴿,柳姨娘也有傳信的小廝啊。鐵定是一早就告訴給了二奶奶,幸而表姑娘被咱們彈壓住了。不然我看姑奶奶那軟耳朵根子,若是清姑娘真鬧起來,二奶奶再一挑唆,保不齊出什麼事呢。”
唐雲暖越發覺得那花香太濃了,遂乾脆走去書案那邊坐著,輕輕道:
“她趕回來,定是存著坐山觀虎鬥的心,可惜她腿腳太慢沒來得及出手。只是我隱隱覺得,二奶奶不會這樣輕易收手的。還好姑母將那一千兩百兩已經收下了……”
唐雲暖望著窗外湛藍清冷的天:“我爹的官路,走得還真是艱難。”
轉眼就是大年夜,唐喬兩府早都換了新繪的門神,對聯一應是撒金硃紅紙的,桃符早重新油了一遍,各屋各處的大門一應敞開,大紅金燭有三寸高,光是暖閣裡就燃點了不少,越發顯得燈火輝煌。
由老爺唐雍、太太周夫人帶領著全家老小一應莊重正裝,入宗祠拜祭祖宗,各屋子的主子僕人都鴉雀無聲地站在後宅臨設的宗祠正廳裡,人多得實在無處落腳,甚至排到了正廳外的廊子上。
卻沒有一人聲音,不過有些綢緞摩擦並著環佩叮噹作響。待老爺太太雙雙舉香跪拜,眾人遂一同同聲跪下,齊齊扣拜。
宗祠卻是唐雲暖這樣的姑娘所進不來的,不過是跪在廊子上充人數,唯令她驚奇的是,祭拜宗祠這種事跟田二奶奶那妹子田絲羅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竟也打扮得豔麗奪目,一身火紅色燕雀躍花間的對襟小襖下配一條金絲繡著如意紋的八面裙,再兼姿容本就出挑,唐府裡的小廝早都看酥了身子。
即便是姑父喬一本,也不時往這裡側目。
待到擺了年夜飯,一家主子齊聚在平陽局明堂中,明堂裡早佈置得滿目錦繡,四處都掛著玻璃轉花燈,映照得格外耀目。鼎裡燃著百合香,跟馥郁水仙的香氣混在一起,說不出的香甜。
今日不比往日,年夜飯是可男女同席的。遂仍舊擺出了那張紅漆木流水的長圓桌,上蓋著紫金掛鏤空珠的桌旗,桌兩邊按照次序坐滿了人。
唐老爺跟太太周夫人坐在主位——一張鋪著猩猩紅靠墊的長蟒通榻上鋪著白狐皮的坐褥,其餘座椅皆是鋪著灰狐椅搭子的紅梅雕花漆椅,上坐著的依次是女婿喬一本及三個兒子並著外孫及兩個孫子,唐時雨因還小,遂由奶孃在一邊服侍著。
右手邊坐著的是女兒唐有琴並著兩個兒媳婦及孫女們,最末才是柳姨娘及田二奶奶的親妹子田絲羅。
那田絲羅仍舊是華衣美裳,剛一落座就吸引了對面幾位爺的目光。
唐雲暖暗暗觀察,唯有自己的父親唐有棋表現出大家公子的風範,目不斜視。田家二姑娘絲羅畢竟是二叔唐有書的小姨子,因此二叔即便抬眼看美女也是很謹慎的,這就尤顯得一旁的三叔唐有畫的目光尤為放肆,那眼風遞得何止是“頻頻”兩字就可以形容的。
椅子下的黃銅銀炭的腳爐烘得唐雲暖滿身是汗,抬眼看滿桌珍饈美味,不過是些圖吉利的菜名跟些名貴食材,報春卻也在唐雲暖的建議下加了些新鮮的菜式在裡面。
所謂紅玉金羽就是橙汁雞翅,甜香脫骨,吃得太太周夫人很是欣喜,連連要賞廚房,田二奶奶一改往日跋扈張揚的氣勢,這次回府反而低眉順目地頻頻為太太佈菜。
柳姨娘就很是會找茬。
“怎麼這同樣是乾燒鮑魚,碗裡竟有三頭鮑的,也有兩頭鮑的,這是怎麼回事?”
田二奶奶身後站了個穿橙色夾襖的姑娘,這丫頭極其眼生,頭上別了一朵絲絹堆的橙花。不過十二三歲大小,雖然臉上還一團稚氣,卻跟從前跟著二奶奶的柳黃一樣伶牙俐齒,指著那鮑魚促狹道:
“姨娘看那三頭的鮑魚,是二奶奶孃家送來的年禮,兩頭的嘛……”
紅豆在一邊提醒:“姑娘,那是二奶奶從家領來頂替柳黃的丫鬟,名喚柳橙。”
那叫做柳橙的丫鬟瞄了瞄許大奶奶,有些意味深長地道:
“奴婢就不知道了。”
周夫人樂得吃不花錢的鮑魚,這桌上山珍海味的原料有一半都是田家的年禮,而大兒媳派去京城採買的海味山貨明顯不如這些,再兼之前許家姑娘的事多少讓太太有些介懷,太太就毫不掩飾地撇了撇嘴。
“我大兒媳是慣會過日子的,只是做姑娘的時候在孃家習慣了勤儉,半月來倒是替我省下不少銀子,所以不免刻薄了些。”
這話很是打了許大奶奶的臉,唐雲暖瞧著孃親的眉毛瞬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