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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不孝,擾了太太的壽。只是太太垂憐長房,明知媳婦並無理家之才,治家之道,反而要扶植雲暖管家。怎奈雲暖並不是這塊材料,負了太太一番美意。只是請太太明鑑,二弟媳三番四次騷擾長房,不是霸佔長房的緞子,就是藏了長房的暖爐,今日更以放火燃點太太的傢俬來陷害雲暖,若不是我攔在頭裡,恐怕還要以庶子之妻的身份動手打太太的嫡親孫女,今日媳婦造次,先領太太的罰,再請太太為長房,為您的長子,為您的長孫跟孫女做主。”
許蕙娘一席話說得情真意切,明堂裡丫鬟婆子們但凡在場地都見識過田二奶奶素日是如何不饒人的,人心都是肉長的,何況田二奶奶這一遭必定不能再起勢了,遂都跪下為許大奶奶求情。
大奶奶提起了太太的長子唐有棋,又提起了廩生長孫,遂勾起了太太對親子嫡孫的一絲垂憐,回想起京城裡以及喬宅她還曾對田有蝶諸多袒護,越發覺得田二奶奶可恨。
柳姨娘起身辯道:“這臘梅想買誰買不到,雲姑娘你素來是個心細……”
“啪”。
柳姨娘也捱了太太一個耳刮子:“都是你這娼婦養的好媳婦,她一個姑娘家,得了管家的差事樂還樂不得,如何捨得放火燒東西毀了這差事?你們惦記著鬥垮了姑娘好以庶子媳婦掌家,做你的黃粱夢,我周夢嫻還沒死呢。”
唐有琴唯恐太太跟姨娘鬧開影響了她跟父親的感情,那柳姨娘畢竟是老爺的房裡人。
遂哄著太太說:“太太莫氣,為今之計還是處置二弟媳要緊。”
周夫人立著眼睛指著田二奶奶:
“好一個二奶奶,素日裡我念在你不是大家子出身,一個商戶女,又能有多少體面,所以不處處嚴苛著你。你嫂子老實不多話,你竟揹著我一次又一次下黑手。我體諒你嫂子身子不好,想著先教明白了雲丫頭再來輔佐你嫂子管家,你卻憑空惦記上了,竟敢放火燒我的東西。你不去宮裡掃聽掃聽,當今萬歲爺是我表姐的同父哥哥,饒是罷了我相公的官,也要說得軟和些並不敢難為我。你是個什麼東西,還不給我滾,滾去佛堂面壁思過一整夜,今後你就給我待在你的蘭溪庭,沒我的話不得出來。”
☆、錯愛
清冷佛堂裡,一星火炭也無,那冷風嗖嗖嗖地在耳邊颳著,唯有大肚彌勒佛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切,似笑,卻更似警醒世人。
二奶奶田有蝶為太太壽宴精心梳就的飛仙髻已經散亂了,指甲大的紅寶五翅鳳尾歪在髮髻上也來不及扶,嫣紅撒金繡著蝶穿牡丹的夾襖也皺巴了,四美八幅裙在掙扎中沾上了泥水。
她一個人歪在地上還沒鬧明白到底一切是怎樣發生的,自己就被婆子們推推搡搡桑進了佛堂,那些婆子們都曾幾吊錢幾吊錢地領過她的賞。
柳黃已經被拉出去賣了,即便是她婆婆柳姨娘也在眾人面前捱了太太一個耳刮子,兒子唐時雨是一早睡下了,就是沒睡下他才這樣小的年紀,如何懂得去太太那裡撒嬌來救自己。
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像唐雲暖那樣人小心多的,她即便再落魄再冷,那個一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庶子相公又能怎麼樣呢,此刻又會有誰來管她?
所以當佛堂的門嘎吱一聲響了,恍惚還以為是風聲,直到看到黑暗裡閃出一個人影進來,方相信是真有人進了佛堂。
那人點著小巧的鴛鴦風燈,足音很輕,一身粉嫩的荷葉連天碧的繡花衣裳,外披著油色水亮的大毛披風,沒施胭脂卻越發顯得眸色清亮,只是容色偏冷了些。
來人正是一手將她推進此地的唐雲暖,田有蝶也是今日才恍然發現,這丫頭的表情是否太沉著了點,並不像個這樣大的姑娘。
田有蝶連動都不動,不過輕哼一聲:“雲姑娘,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唐雲暖將風燈立在一側的桐木桌子上,微微坐下,凝視著田有蝶,將一條染了硃色的長毛絨毯扔給她,冷冷道:
“我是來替我二叔為你送毯子的。”
田有蝶早在佛堂裡凍透了的,此刻還不趕緊圍上,臉上卻是一點感激之意都沒有。
“想不到,這時候唯有我這相公還惦記著我,卻用不著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唐雲暖饒有趣味地看著田二奶奶,忽然正色道:“二嬸,不管你如何對我孃親如何對我,太太一日沒讓我二叔休了你,你就一日是我二嬸。我二叔待我從來都是好的,看在他的情面上,我勸二嬸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田二奶奶忽然笑出聲來:“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