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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沒少給姑娘下絆子,如何姑娘還有心救她?”
唐雲暖此刻正歪在榻上任由紅豆往燙傷了手上塗藥膏,那藥裡的蘆薈汁液一碰觸到傷口便疼得她微微皺眉。
也還是應道:
“我並沒有想救她的命,只是這一次事關重大,唯有請姑母做主,若她一心要田二姑娘的命,也是田絲羅命中註定。”
青豆瞭然,隨即莞爾笑笑。
“姑娘才是這府裡第一通透之人,懂得何時放,何時收。”
眼見青豆出去了,唐雲暖突然鬆了一口氣,似在問紅豆,卻更似是自言自語,:
“或者告訴姑母,也不是一件做對了的事。”
紅豆低下頭,沒有回應,因為她也說不清各中利弊,唯有沉默縮頭,跟她主子學習,何時放,何時收。
平陽居的正房外,田二奶奶已經跪了半日,哭喊也哭喊過,撕心裂肺的。叫罵也叫罵過,早將什麼婆媳什麼嫡庶什麼尊卑都拋開了,只差指著太太的名號罵了。
太太卻在正房裡怡然自得地用一碗歸元膏,田二奶奶罵也是白罵,她妹子仍舊關在廚房一角的柴房中,有四個粗壯的婆子保守著,二奶奶連邊都靠不得。
田二奶奶吼到了天黑透了,人也累得說不出話話來,大紅羽緞繡著芙蓉花的褙子都撕開了,粉綾繡南燕羅裙因跪著久了,早被地上的沙石磨得破了兩個洞,隱隱沁出了血來。
於是伏在地上哭開了,哭得草木皆悲。
因她深知,二爺唐有書雖一向心疼自己,卻是沒出十五便去京城鋪子上了,爹爹也遠在京裡,這二人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若不是唐家從不在正月裡要人性命,田絲羅是決計留不到現在的。
而此刻便是正月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說,天一亮,田絲羅就要獨赴黃泉路了。
田二奶奶唯有這一個妹子,又是自己一眼看大的,愛惜得跟什麼似的,若不是姐妹情深,田絲羅也不會一聽說姐姐在知府後宅裡站不住腳,將一眾提親的媒婆都攆了出去,單槍匹馬殺進知府後宅,生生上了喬一本的床。
儘管田二姑娘如斯勇敢,也有一半是覬覦著喬一本的富貴。
可這並不能說服田有蝶不恨自己,若不是她鬥不過唐雲暖一個小丫頭,也不會連累自己妹子流落成待宰羔羊。
若是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保不住,這大宅裡的下人還有誰能看得起自己,自己在唐家的日子將更加步履艱難。
想到這裡,田二奶奶不禁鼓起了全身力氣,高聲朝平陽居里罵了一句:“太太,你仔細想想,若害了我妹子性命,你也是要償的。”
“天才剛黑,二奶奶怎麼就做起夢來了?”
田二奶奶身後傳來一句輕蔑之語,她早跪僵了的脖子艱難回看,夜色中一個婦人緩緩走了出來。
端莊容色,頭上插著紅寶雙鳳朝陽的簪子,人裹在松香色羽緞鑲火狐圍脖的披風裡,一臉肅然並著不屑,沒看田二奶奶一眼。
不是唐有琴又會是誰。
田二奶奶此刻早不怕開水燙了,不由得放肆笑罵一句:“這樣冷的天,姑奶奶不是病著,如何還出來吹風了,仔細正月裡風冷,將你眼角的紋理再吹深了幾條。”
唐有琴淡然笑笑,笑田二奶奶的嘴硬,卻也不跟她一般見識。
只是森然道:
“正月裡的風的確是冷,可是一出正月,便是春暖花開。一不注意,那蘭溪庭外的桃花就開得跟血一樣紅了。”
田二奶奶當即狠瞪了唐有琴一眼:
“唐有琴,你不要太囂張,別忘了,老爺如今早不是四品御史了,唐家不過就是仗著有長公主撐腰。可你也得想想,你們家一年花費多少,還不是我爹跟我相公供著。要不是他倆日日在外奔波,經營著皇商的買賣,你們唐府就吃的起魚翅了嗎?別忘了,咱們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惹惱了我們田家,你們家就要窮困潦倒了。”
唐有琴當下一笑:“若不是顧著兩家的交情,當我在暖閣裡看見你妹妹光著身子跟我相公滾作一團,哪裡還能容她自窗戶活著跳出去?二奶奶,你妹妹欺人太甚了。”
二奶奶幾乎是嘶喊:
“那她就該死嗎?你相公若是坐懷不亂,我妹妹就能得手嗎?唐有琴,我最恨你總是裝出一副大家閨秀,主母奶奶的模樣,你不過是命好些,生在官府之家,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商戶女?大家閨秀能上得知府的床,我妹妹就上不得嗎?哪一個知府不是三妻四妾,你嫉妒麼,這就是你的命,你該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