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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公主錯愛。”
表情不卑不亢,簡單一句話便令三公主宛如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頓覺無力感十足。她自然知道,三公主這樣蠻橫,是不會無緣無故誇獎一個人的,所提的這些不過是說給這些鄉紳夫人們聽,暗指責唐家大爺不配做這個官,若唐雲暖是那貪功顯擺之人,恐怕就要上了她的當了。
滿屋子的女眷也在心中倒喝了一口冷氣,雲姑娘那嗆人的性子倒還真沒怎麼變化,敢在大庭廣眾下不給三公主面子,想來也只有唐雲暖這種有世子爺撐腰的人了。”
三公主卻仍舊是不依不饒:“我聽聞你還燒得了一手好菜?”
唐雲暖微微皺眉,燒菜這事她從來就只在唐家露過手藝,三公主就算手眼通天,又如何得知呢。忽然聽她拍拍手,就有一個人走了上來。
那人一身藍色絲緞宮裝,一如往日的秀麗容顏,只是那花容月貌中卻隱藏了一絲難以描述的驕橫同陰狠。
“雲姑娘,別來無恙啊。”
唐雲暖倒是面不改色,三公主既然能從宮闈裡聽說她深閨之事,身邊必定是有同她交過手的人傳話,所以當許如清出現在她面前時,唐雲暖就也不怎麼驚愕。
秀女沒有選上而被打發到公主身邊做個女官,倒也比在永平府做一個商戶女有前途的多,許如清為人那樣不擇手段,能謀劃到公主身邊唐雲暖又怎麼會吃驚呢。
吃驚的人卻是許如澈:“如清,你果然一直在京中?”
一別半年,許如清吃穿舉止明顯比從前精緻許多,容貌被宮裝裝點得越發出色,滿身珠玉昭示著即便在她在三公主身邊已經舉足輕重了。
許如清連親兄弟許如澈看都沒有看,唯恐被人認出是許家人,許如澈眼見自己親姐妹涼薄如此,不由得跌坐入席,再不說話。
許如清此刻走到了世子面前,還朝秦君凌輕抿一笑,這一笑頗有些傾倒眾生的意思,眉眼裡也帶著挑逗。世子爺卻很不以為然,從前他便覺得許如清為人輕浮,許如清偷離永平府去頂替選秀這事他也聽說了一些,只覺這女子美則美,氣質中卻很有些浮誇跟虛榮的東西,秦君凌甚是不喜。
“怪道宸妃出手招招致命,這才是沒有家賊引不來外鬼。”秦君凌在心中默默道,將目光移到唐雲暖身上時,卻見唐雲暖一臉平靜地望著許如清,雖然對她的出現並不在預料之內,卻也沒有多麼驚恐。唐雲暖默默地坐著,宛如一棵入夜的杏花樹般寂靜,秦君凌心裡微微一顫——這才是他想要的姑娘。
許如清已經穿過眾人走到公主身邊,鄭重行了一個禮,三公主高傲點點頭,許如清才敢起身。一旁太太故意冷笑一聲:
“奴才相。”
眾人都聽到了,許如清自然也不會忽略,只是這半年的宮中磨礪想來已經鍛煉出了她的容忍度,許如清並沒有理會太太,只是朝公主道了一句:
“公主,您出宮前宸妃娘娘才叮囑過,叫您別在外邊多飲酒,您難道忘記了麼?”
說罷又將眼睛瞄向太太,挑釁道:“再者鄉野村間,所飲的也不過是些粗鄙的酒水,公主您千金貴體,若喝了,才是跌身份呢。”
滿堂夫人又一次僵了臉,唐家太太是什麼人,即便皇上的親妹妹長公主也要看在親戚情分上給三分面子,如今被一個小小宮女這樣擠兌……眾人都轉頭去看太太的臉,就見太太怒氣沖天,正要發作。
卻見一邊唐雲暖輕輕拍了拍太太的手背,示意太太鎮靜下來,說也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一向爆竹脾氣的太太竟然真的聽了唐雲暖的話沒有說話,扭曲的臉也漸漸平靜下來。
在場的所有夫人心裡都湧出一句話,這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如此囂張倨傲的太太竟然能聽孫女的話,在被笑話之後而不發作,眾人看戲的興致也就更濃了。
就見唐雲暖抄起一盞酒灌入喉中,一飲而下後道了一句:“酒這種東西,喝了暖心,貴重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有一顆能盛酒的心。”
唐雲暖抬起頭來望向許如清:“對於那種因榮華富貴而拋棄父母弟兄,一絲廉恥都不要的人,恐怕早也沒心了。這種人連酒都暖不了她,三公主您得燒多少銀子,才能暖她的心,為您效忠呢?”
許如清聽了這話當即惱了,三公主也是眉頭一皺,許如清的底細她自然清楚,她在宮中自然也是用了手段才能同公主自由出入的地位,宸妃宮中見不得人的事她也知道不少,許如清連親人都能出賣,對自己又談何忠心呢?
眼見三公主眼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