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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不得接受,所以所謂的人間不如意事常□這樣的話,就被她掛在嘴邊。
段明朗的眸色深了一層,淡淡相問:“卻不知這所謂的孜然香料,兩個字要怎樣寫。”
唐雲暖卻沒有絲毫戒心,當即以手指頭沾酒在桌上劃下兩個字,段明朗暗暗觀察,那字型,那間架結構,果然同他接到的字條是一樣。
碰巧許如澈才吃了毛蚶自覺美味,也從炭火上夾給他一個毛蚶:“你也嚐嚐?”
段明朗心神都放在唐雲暖身上,撿起那毛蚶就要放進嘴裡,唐雲暖嚷起來時,他才覺得燙手。
許如澈眼見段明朗的手都燙出個泡來,很是為好友心疼:“早說你是個呆子,怎麼不晾涼了再吃,也怪我了,就沒告訴你那貝殼滾燙。”
段明朗從那一瞬間裡瞥到了唐雲暖眼中的急切同心疼,越發肯定心中所想。
狐仙姐姐、唐小暖、唐雲暖,其實都是她一個人,她這樣欲蓋彌彰卻又同自己交往,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若即若離。
段明朗想不明白,他卻要在今夜的月色下問個明白。
許如澈眼望著段明朗紅腫的手,撂下一句話就出了院子:“等著,我去給你取燙傷藥去。”
唐雲暖已經慌亂得不行,段明朗是要拉弓射箭的,永平府雖只是出沒一些小毛賊,但若他右手受傷難保辦事時不受牽制,當即自醬罐子裡掏出一些黃豆醬來。
她前世於廚房裡混大的,見慣了那些大廚們燙傷都用豆醬處理,塗過便可消腫。
段明朗劇痛之中仍舊愛潔淨,唐雲暖用纖纖玉指沾著醬料往她手上塗,他才一絲抗拒都沒有。
凝視著唐雲暖認真塗抹,在她頭頂拋下一句玩笑:“你往我手指頭上塗醬,可是要吃了我麼?”
唐雲暖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手腫成這樣,還有心玩笑麼,我只是蚶不吃人。”
段明朗忽然收起臉上調笑,眉毛一聳,正色道:“狐仙難道不是以吃人為生的麼?”
唐雲暖心上一涼,失神地鬆開了手,有些尷尬:“段公子這話我不明白,哪裡有狐仙啊,都是迷信,我更不是狐仙。”
段明朗頎長的身子覆了上來:“這可奇了,明朗是認識一個狐仙姐姐的,她說她是你的丫鬟,可我見紅豆紫棠兩個姑娘,同我見過的那個狐仙姑娘背影怎麼有很大差別呢,你曾經扮過唐家的小公子,教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再扮作一個丫鬟呢。”
唐雲暖忽然發現有一種人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段明朗此刻雖然只是個布衣公子,他的語氣裡卻夾帶著不容分辯的決然,又有一絲衙門裡的衙役所特有的逼問氣勢,讓她臉上的驚恐無所遁逃。
“段公子,請你自重,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唐雲暖抬眼望向段明朗,只見他忽然冷下的目光,宛如忽然被烏雲遮住的月光一般。
被那目光嚇住了,唐雲暖轉身要走,卻被段明朗拖住了手腕:
“那我便說些你知道的,你去看賽馬真的只是為了看你兩個哥哥麼,你強挺著心裡騎馬奔來,為何卻在見到我撞線那一剎暈倒在地上?我每日的飛鴿傳書,你當真一個字都沒看見過麼,你城府堪比男子,怎會連近身丫鬟同外男傳信都無察覺?還有那一日燈會,你贈我的琉璃燈,我一直掛在窗前,日日凝望,只是那樣不精緻的東西,若對你沒有特殊意思,你該早扔了吧,此刻那琉璃燈在哪兒呢……”
唐雲暖不能再聽下去了,她好像告訴段明朗他猜對了,她就是贈他白鴿的狐仙姐姐,她那一日騎著白馬奔去蓮花街的確是在擔心他,她也同他一樣將琉璃宮燈掛在床前,夜夜凝望。
可是理智控制著自己,她不能也不敢告知段明朗她的心意,從前兩個人之間隔著地位跟家財,這對唐雲暖算不得阻礙,要錢,她儘管去賺,要官位,段明朗儘管去拼。
可如今兩個人面前的阻礙,卻是一道高高的宮牆,一個深深的陰謀,一場變幻莫測的爭鬥,一個毫無預兆的未來。
唐雲暖目光冷然,生生地將段明朗的手推開。
“段公子,你說得沒錯,我是那個狐仙姐姐,同你一直通訊的,的確是我。”
段明朗眼中像元宵節那一日的煙花一樣綻放出光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
那光彩變幻莫測,唐雲暖自他瞳孔中一瞬間看到了琉璃燈,看到了雲朵風箏,看到了白鴿的羽翅,看到了葡萄藤的陰涼。
卻都沒有敵得過段夫人的那一句:“雲姑娘,我只求一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