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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一想,段明朗是皇子;若能隱藏住其身份還好說,可有一日這顆滄海遺珠歸於龍庭,她姑父此刻便犯下了欺君之罪。
這是滅九族的罪名;即便段明朗不追究;可這已經寫入府衙記錄的罪名如何能掩蓋住呢?
唐雲暖只覺驚心動魄;唐家是觸犯了什麼禁忌麼,怎麼永遠都要存活在欺君之罪的陰影下。
也是為了段明朗不要白白受苦,也是為了唐家他日不至於滿門抄斬,唐雲暖當即不顧許如澈在場,推門便要往前宅裡去。
走出去卻見虹橋上站三兩人影,夜色中影影綽綽只能看清是女子,領頭的那人唐雲暖一時沒認出來,卻待那人說話才聽出了是誰。
“雲姑娘這樣晚了還約著表哥見面呢,這是有什麼打緊或貼心的話,非得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談啊。”
陰陽怪氣的聲音混合著甜膩纖細的嗓子,虹橋上的田姨娘帶著身後丫鬟扭捏搖曳著下了橋,及至來到唐雲暖身邊,唐雲暖便看清楚了田姨娘一臉的得意同嘲笑。
心下便了然了,果然不是喬一本拿到什麼確鑿的證據,而是蟄伏多日的田姨娘放出了手段。她如此顧忌許如澈,想來是要借段明朗來威脅許如澈,從而打擊自己。
宿敵在前,唐雲暖心中的憤怒倒彷彿一團火焰被冰凍住了,心一瞬間靜了下來,便放眼打量起田姨娘來。
所謂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位田姨娘也算是其中一個,從前只是京中富戶出身,到底身後揹著個商戶女的名聲。本朝官商不通婚,雖不限制納商戶女為妾,卻也是不少官家的忌諱,能被知府家吹吹打打抬進來的商戶女小妾還真是不多。
田姨娘便是其中幸運的一個。
畢竟是商籍,即便是有銀子打扮也只是穿些青鳥金雀的圖紋衣衫,倒是周身金絲翠縷,眉目間也從之前的小家碧玉變作有些跋扈飛揚的少奶奶模樣,耳鬢間還彆著一支不小的金鸞鳳,石榴石的流蘇在眉邊一晃一晃的,勾起了唐雲暖的回憶。
也是這樣的飛揚眉角,也是這樣的嘲笑語氣,甚至連鳳釵的規模跟精緻程度也同從前一樣。唐雲暖不由得感嘆,不愧是姐妹。田姨娘如今長得越發有當日二奶奶的模樣了。
田姨娘見唐雲暖端詳自己,料定唐雲暖心中對自己評價不高,眼角升起了一絲力圖勢均力敵的鄙視。
“你看什麼?”
唐雲暖嘴角便勾出一抹笑來,到底是妹妹,心思歷練得不如二奶奶,當日的田絲羅心中千迴百轉地籌謀,臉上可是一絲都看不出來的。
田姨娘見唐雲暖笑話自己,趕緊撇嘴扔出幾句風涼話:
“我勸姑娘有端詳我的空隙,不如趕緊回去同你那表哥商量商量,如何拯救同他日日耳鬢廝磨的段公子。呦,我怎麼忘記了,那段公子同你表哥交情匪淺,想來你是最不願意救的吧。”
唐雲暖心中一動,這田姨娘是個蠢的,不過一句話便交代出自己心跡,這樣的人雖然心思淺顯,卻也最擅不按理出牌,對付她,必然不能同對付田絲羅一般事事周密設想,須得站在她的角度來分析事情,才能做到百戰不殆。
唐雲暖便順著這句話答道:“表哥只是來送莊子上這個月的賬本同利銀,因這幾日不太平,深夜前來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太太那裡我也是回報了的,一切不勞姨娘操心。”
唐雲暖臉上淡淡的表情讓田姨娘猶如一記拳頭砸在了棉花上,田姨娘不禁在心中恨一記,果然這唐雲暖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仍憑自己百般拱火也仍舊面若平常,一絲錯處都找不見。
她本來的意圖是惹得唐雲暖同自己吵起嘴來,她便可以大張旗鼓叫嚷得讓整個喬府前後宅都知道許如澈夜來鬥春院,然而唐雲暖不僅沒有中了自己的計謀,反而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她心裡的小算盤,乾脆斷了她的念頭。
怨不得許如澈大搖大擺地進了鬥春院,原來太太那裡是過了明路的,早將一院子的下人都攆走了,免得落了閒話,任憑她怎麼喊也沒人圍觀了是麼?
田姨娘越發放出狠話來。
“唐雲暖,我知道你善鬥,人也聰明有本事,便是我姐姐也沒奈何你,只是宅中爭鬥,許多時候並不是論聰明的?”
唐雲暖幾乎失聲笑了:“所以是論個頭胖瘦麼?”
田姨娘越發怒了,一張粉臉漲成了豬腰色,掐著腰就罵到:
“唐雲暖,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後宅裡的姑娘,大半夜地將男子招至房中密談,你這就是毀了喬府的名聲,我告訴你,口舌上心計上我便是算不過你,但我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