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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臉色未變,只淡淡道:“不敢。”
“老衲原本是有些武藝的,只是閉關十多年,全都忘了。”圖風大師一笑,“你未察覺出我的吐納,是因為我習的是印度傳來中土的吐納之法。與天地同息,與萬物同靈。我即萬物,萬物即我。”
公子沉默了一會兒,掩去眼神中亮色,語氣卻是輕鬆了不少:“大師過謙了。”
初夏見這老者瘦得肋骨盡顯,有些遲疑的看了公子一眼,小聲道:“你不是要和他動手吧?他……這麼瘦,不是你對手的。”
公子看著她一臉擔憂的表情,忍不住微彎起唇角。
“小姑娘心地甚好。”圖風大師微笑,頓了頓,又轉向公子,“不知公子是有何困惑,要老衲解惑呢?”
公子收斂起唇角的笑意,深深作揖道:“二十年前,先父與惠風大師、圖風大師交好,往來甚密。後來惠風大師為天罡所害,先父臨終前,命我滅天罡。夜安在數月前,所幸不辜家父遺願,殲滅天罡戰甲,只是尚有一些未明情況,還請大師指點。”
圖風大師枯乾如同老樹皮的臉上,終於微微動容:“你已滅了戰甲?”
公子點頭道:“是。只是天罡大首領臨死前,說了一句話。”
圖風大師沉默良久,道:“什麼?”
“他問我可清楚父親的死因。”公子一字一句答,“後來我聽聞,先父的心疾,是在惠風大師過世後染上的。二十年前,他曾來此處找大師你長談——不知那一次長談,先父與大師聊了些什麼?”
圖風大師垂眸,雪白長眉垂直肩處,嘆氣道:“二十多年前的事,老衲靜修多年,連人名都忘了。”
風聲怪異的呼嘯而過。
初夏忽然有些不悅道:“大師,這可是你的不是了。出家人不打誑語,你不想說就不說,何必用不記得這樣的幌子來推脫?”
老僧人聞言一怔,默默轉身,又回到先前那棵樹下,盤膝坐下。
“大師若覺得不妥,夜安也不勉強。只是天罡欲孽恐未拔出乾淨,近日江湖上又頻傳兇案。夜安慢慢查,也就是了。”君夜安輕嘆一聲,“打擾大師清修,見諒。”
他欲轉身,攜初夏離開,卻聽身後老僧道:“且慢,你只這一個問題?”
公子眸色沉沉,黑得如同一汪黑玉,道:“還有一個疑問,不知大師是否知曉。”
“不妨一說。”
“《山水謠》究竟是什麼?”
圖風大師輕輕嘆了口氣,叢林中落葉紛飛,他垂手在身側,閉目道:“你要問的事,並非老衲不願說……而是不可說。其中涉及昔年一樁大過錯,數位故友名譽亦牽涉其中——老衲雖已勘破紅塵,只是他們卻未必。”他這句話雖平淡,旁人聽著,卻又能察覺出圖風大師說的,是江湖中一件驚天動地的往事。
公子眸色中掠過一絲失望,卻不再多說,道:“如此,夜安也不敢令大師為難。”
“君小友……你可知令尊他曾為……”老僧咳嗽了數聲,卻又躊躇停下,良久之後,方道,“這樣罷,明日你再來,我有東西要給你。”
公子點頭道:“好,多謝。”他不再多言,轉身攜了初夏離開。
初夏卻站在原地未動,眸色閃動間,她側頭看看公子,又看看地上的老人:“大師,出家人不說誑語。你要說話算話。”
圖風大師微笑看著初夏良久,應了一聲:“是。”
下山的時候,兩人繞回前山。暗夜中誰都沒有開口,似乎各有各的心事。只是一路上公子緊緊牽著初夏的手,一直不曾放開。
不知走了多久,看到山路中央一棵數人合抱的大樹。初夏眯起眼睛,低聲道:“那是客棧的夥計說的那棵柏樹麼?”
公子微笑道:“咱們去看看。”
走近一看,果然是棵柏樹,枝繁葉茂,上邊掛下一條條的深紅色絲絛,樹枝上掛下許多銅鎖。
藍絨般的夜空下,星子一把把散落著。初夏一直仰著頭,直到身後公子的聲音很柔和的傳來:“小丫頭,你不是在數這裡掛了多少銅鎖吧?”
初夏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你怎麼知道?”
他摸摸她的臉頰,一隻手伸到她面前,唇角微勾:“我們也試試。”
他的掌心靜靜躺著一把小巧的銀鎖。
初夏一怔,慢慢抬頭看著他的雙眼:“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公子卻不答,只是專注的看著她的神情。
“你信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