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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想到這裡,鳳隱寒總會覺得心痛到無力,他低下了眉頭,拿出了懷裡的戒指放在手裡端詳,現在這枚戒指已經成了她送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了。
鳳隱寒失神的望著,火光印著他的俊彥,這張刀削斧刻的臉龐上依稀可見憔悴和疲倦,那濃密的眼睫之下她還能看見一抹不再掩飾的失落和嘆息……
星兒在他神遊之際也已經醒來了,可她沒有出聲,只是睜著眼眸靜靜看著他。
火堆發出噼啪噼啪聲,混合著洞外的凜冽呼嘯聲,這種吵雜的響動成為了夜中的交響曲!
星兒不禁發現他的眼裡已經看不見當年的那種犀利了,似乎從他出現在她的眼前時,他的姿態就一直是低微的!
就在她專注看他片刻後,對面的鳳隱寒也回了神,抬頭看她時,與她的眼神不期而遇了!
兩人的眼中都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這種相視而覺得唐突了。
“睡不著嗎?”鳳隱寒輕問起來。
“嗯!”星兒回答。
“是不是覺得冷?”鳳隱寒又問,感覺這洞裡還是有寒流在流動的。
星兒搖搖頭,沒有和他說實話,因為她知道如果和他說自己是被凍醒的,他一定會將身上的衣服再蓋在她的身上。
回想起他對她的好,星兒心裡也頗有感慨,若非當初的一念之差,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的這種局面。
“這些年……你都是一個人嗎?”星兒突然問道,很清淺的話語卻讓對面的他面色一怔。
鳳隱寒在想,這是在關心他嗎?
“嗯!”他應答了一聲,雙目凝視著她。
“為什麼不放棄呢?”她又問。
鳳隱寒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多想就直接回道:“忘不了……”
星兒坐了起來,拉高了身上的長氅,後背靠著冰冷的洞壁,視線已經轉向了山洞口,輕聲說了一句:“我也是……”
如果他們真的走不出去,還是不要帶著怨恨和遺憾的好!
剎那,鳳隱寒的心頭像是被捶了一下,冷不丁的令他的瞳眸開始收縮起來。
星兒聽他沒有反應,又側首看他,臉上神情平靜,“如果我們不能活著離開這裡,你會不會後悔來北雪找我啊?”
鳳隱寒搖了搖頭,喉間突然就被哽住了,似乎在他的眼裡,他覺得現在與她的對話是在做夢一樣!
星兒莞爾,又說:“人還真是奇妙,總是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會學會去珍惜。”
“星兒……你原諒我了,是嗎?”鳳隱寒的心湖在盪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這份心間的感動來的太快了,讓他錯愕非常!
星兒只是微笑,沒有回答,可也沒有否認。
鳳隱寒也笑了起來,他們兩人相視相笑著,縱然外面風雪交加、氣候惡劣,可至少洞內的溫度令他們都覺得很溫暖!
又過了三天,他們仍舊被困在這裡,只是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當初的那份迫切離開之心了。
“好些了嗎?”鳳隱寒抱著她,大掌緊緊握著她的柔荑輕問。
“嗯……”星兒低喃了一聲,睏意不斷的席捲而來,讓她的眼簾睜睜合合,而這並不是好的徵兆。
他們都餓了很多天,身體的機能也在逐漸的退化,兩人心裡都明白他們趁不下去了。
“你睡一會,我等會叫醒你!”鳳隱寒低柔的啟聲,環住她身體的手臂也緊了緊。
“鳳隱寒……”星兒輕喚了他一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話要對他說。
“我在!”他回道,一雙黑眸也凹下了不少。
“要是我先走了……你還會來找我嗎?”她一邊說,一邊合著眼,一隻柔荑還覆上了他的手背,本想用力一點的抓住,可她沒有氣力了。
“會!”他肯定的回答,在她的耳邊告訴她,自己的答案是堅定的。
星兒笑了笑,覺得很滿足,臨了她又說了一句:“我好像聞見了曇花的味道……你有沒有聞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她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聲接一聲的從遠處傳來……
“星兒……。”鳳隱寒輕喚她的名字,眼裡還是紅潤了。
“嗯,我在……。”她應答著,嘴角帶著笑慢慢合上了眼睛……
黑暗襲來,她的身體也被無力侵襲,很快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兩年以後
樹上的鳥兒發出脆亮的鳴叫聲,吱吱喳喳的不停唱著屬於它們的歡快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