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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大看過的東西,見識過的人數不勝數,最擅長的便是做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可那不代表他真的沒往心裡去。
這種要笑不笑,話裡彷彿藏著針,讓人坐立不安的氣氛慢慢在帳篷裡蔓延開來,二皇子眼眸抬起,迎著外頭的光,一瞬間居然冰冷無比,“斬草若不除根,我這些年來就是白忙活。夙顏,別臨了臨了的關鍵時候犯糊塗,那些婦人之仁可不能放在我們頭上。我們是什麼人,你心裡最清楚。”
莊夙顏點頭,還沒能相送,二皇子已經徑直出去了。
帳篷裡一時安靜下來,王師一直渾渾噩噩焦躁不寧的心神被二皇子這幾句冰涼的話澆了個徹底,也清醒了過來。
他真是魔障了,居然會說出如此欠妥的話。二皇子和太子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早就清楚得很了?這種時候居然會期望起那根本不可能在皇家,在政治鬥爭裡出現的兄弟之情,真是白活了這一遭,可笑之極。
他抹了把臉,心裡泛起幾絲嘲諷來。莊夙顏啊莊夙顏,你被胡小海影響得可不少,那人傻單純,你也跟著傻單純可怎麼好?以後被人從背後放了冷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俗話都說,一旦在世間有了牽掛,人就怕死了。不僅怕死,還會變得畏首畏尾起來。他莊家從以前到現在就是走在這些暴風雨裡的,水裡來火裡去,被人暗傷,刺殺,謀害,栽贓……他早就習慣了。
這個世間沒有什麼純粹的正義邪惡,黑白也不是人想得那麼彼此容不下對方。事實上,對與錯從來就不是大多數人說了算,掌握權力的人才擁有顛倒是非的能力,今日說你是十惡不赦,那你就被世人唾棄,明日讓你翻身給你榮華富貴,你便成了功臣。
莊夙顏沒想這一世能做出多少偉大的事,說句可笑的話,他雙手染的血不比那些所謂的“惡棍”少多少。
可現在他居然有些怕。他擔心那個時而小聰明一籮筐,時而糊塗的隨時能把自己的小命丟出去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到牽累。太子的人馬不少,他與二皇子爭鬥至今,兩方支援的人馬旗鼓相當,他莊夙顏在過去幾年裡不斷的遇到暗殺,自己是應付得來,可少主呢?
他曾經不在意這件事,因為比起軒轅國,甚至整片大陸上無辜百姓的性命,少主這一條命實在是不夠看。他們這些年顛簸坎坷,並肩而戰的兄弟,忠心耿耿的朝臣,沒少為了這些事丟了性命。
舍小家為大家,他以為自己看得很開,胸口裡一片熱血抱負,就算下一刻死了,也是值得的。
可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同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認定了胡小海這個人,不管他是哪個世界的,都無法讓自己鬆手。而經過昨晚之後,這種保護欲,佔有慾更加的擴大,明顯到甚至讓自己隱約察覺,或許對少主的這份心,比自己預想中的還要激烈。
只是自己習慣了壓抑這些情緒,習慣了冷漠對人,習慣了將所有情緒收斂在心最深處——沒有過於激烈的情緒,就不容易被他人抓到把柄和破綻。
這種習慣已經近乎成為了本能,讓他想表達時表達不出,想傾吐時無從傾吐。那根名為“感情”的神經線似乎因為太久不用而變得鏽跡斑斑起來,傳輸能力大為減低,遲鈍感讓他無從清晰分辨自己對人的感情深淺,可哪怕是這樣,他也知道胡小海對自己來說是特別的。
他不敢想象太子若是對小海下了套,或者他們對付了太子之後,誓死效忠太子的餘黨會在有生之年持續的進行報復。
餘黨就像動物身上的跳蚤,要一次清理乾淨難上加難,他能保證自己平安,卻不敢保證少主的安全。這種暗地裡的刺殺活動一日不停止,他便一日不可能睡好,或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那人只是和自己隨意閒聊著話,看上去和往常並沒有任何分別,而在下一刻,這些平靜就會被悉數打破。
他簡直不敢想象胡小海突然凝固的笑臉,就那麼無聲無息離開自己以後,自己會怎麼樣。
他能擋下一波暗殺,兩波暗殺,甚至三波四波,可這一生那麼長,要如何才能確保那人的安全呢?
所以規勸二皇子的話就這麼莫名其妙,不經深思熟慮的出了口。自己可真是傻了吧,居然在一切都尚未定數的時候,就開始操心以後的事了。
……
當天夜裡,二皇子就收到了吉祥送來的信,附帶還有另外一封完全看不懂的信。
二皇子將那封信翻來翻去,實在不明白這是哪個國家的文字,於是找來莊夙顏一起研究。王師一看,就覺得眼熟,想了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