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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轆轆,日已西斜,馬車飛速行駛在平坦的路上。芸雙抱著孩子,和白衣公子一起坐在馬車裡。白衣公子伸手搭在孩子右腕脈搏上,芸雙則解下包裹在男孩左手上的帕子,露出的傷口本已清洗乾淨,此時又滲出些血絲,而那血,竟是黑色的。
“是毒!”芸雙驚道。
“不嚴重。我先幫他護住心脈,到寒舍便可有解藥。”白衣公子說著,已用手掌抵住男孩後心,緩緩運功。
芸雙早看出白衣公子武功不弱,倒不驚奇。可是方才給男孩檢查傷口的時候,出血鮮紅,完全沒有中毒跡象,男孩到底是什麼時候中毒的呢?
“啊,手帕!”芸雙忽然驚醒,“你的手帕有毒?你……到底是什麼人!”
公子抬眼看了芸雙一眼,淡淡道:“清洗傷口,包紮傷口的人都是你,在我看來,是你嫌疑更大。”
芸雙一時語塞,她狠狠瞪著白衣公子,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可是那個人神色如常,一臉淡然,完全不顧芸雙氣鼓鼓的表情。
芸雙只好再看向男孩,那原本蒼白灰敗的小臉在白衣公子內力輸送下漸漸有了些血色。微微鬆了口氣,芸雙問道:“你家住在哪兒?還有多遠?”
“城西江記錢莊。馬上就到。”白衣公子簡短答道。
“……”江記錢莊……咦?“那,你……”
“在下江葉航。”回答依然簡短。
咦?
“……那,江君夜……”
“是先父。”他淡淡道出這個讓芸雙震驚不已的事實。就在這時,馬車停下,小童江柳跑來掀起簾子:“少主,我們到了。”
白衣公子江葉航抱起孩子走下馬車,芸雙連忙跟在後面,聲音裡還有些疑慮:“你……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江葉航回頭掃了芸雙一眼:“我若想害一個孩子,還不用這麼麻煩。”說完,轉身進了內院。
江記錢莊前面是店面,後院則是江家宅院,院牆高立廳殿儼然,雖然不及二十多年傳說中的宏大,倒也頗為氣派。
江葉航的馬車停在江府側門,進去就是內院,芸雙走到門口微一遲疑,終是不放心那個孩子,見沒人阻攔她,便一咬牙跟了進去。那對菜農夫婦也焦急的跟在後面。一群人走進一處偏廳裡,只聽江葉航連聲吩咐下人打熱水取藥,又對菜農夫婦道:“二位先坐,不必擔心。”
然後他看向芸雙:“你來幫忙。”
芸雙跟著江葉航穿過花木扶疏的庭院,轉過幾道彎,來到一間客房中。房間很小,一床一幾,整潔乾淨。江葉航把孩子放在床上,有丫鬟送來熱水和藥箱,江葉航從藥箱中拿了幾味藥,芸雙從他手中看去,確實是解毒的沒錯,便放心的扶起孩子,看著他給孩子喂下去。
隨後江葉航又運功幫助藥物發散排毒,半盞茶後,孩子吐出幾口黑血,臉色紅潤起來。芸雙拿手巾浸了熱水,擦去他臉上的血跡和汗水,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睡得很沉。
“沒事了,過幾個時辰就會醒。”江葉航有些疲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如果毒不是你下的,按你的說法,我的嫌疑最大,那為什麼還要我來幫你?”芸雙轉過身,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葉航用右手揉著眉心,淡淡道:“在我面前你動不了手腳。相反,留你在身邊,才能看出你的目的。”
芸雙嘆了口氣,想了想,又笑起來:“這麼說,我們現在還是在相互懷疑了。”
“大概是的。”江葉航也微笑起來,頓了頓又道,“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阮芸雙。”芸雙大大方方答道。
“阮姑娘。”江葉航點點頭,“似乎不是揚州人氏?”
“嗯,我是來揚州城找朋友的……哎呀,耽擱了這麼久,今天怕是來不及了。”芸雙這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在天黑前到荷卿府上去的。
“我去叫廚房煎些湯藥來。”江葉航起身,“阮姑娘既還有事,就請自便吧。”
芸雙低頭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男孩,小小的臉頰愈發紅了,額角又有細細的汗珠滲出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額頭,芸雙猛然轉過頭:“他在發燒。”
“嗯。孩子太小,身子單薄。”江葉航也走過來,“無妨。喝過湯藥,睡一晚就沒事了。”
“我留下來照顧他!”芸雙有些挑戰似的望著江葉航,暗恨自己絲毫不懂醫術,也不知他說得對是不對。終究是放心不下。
“也好。”江葉航一笑,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