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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養傷?那群白衣人……是了,為什麼他說他要留下來,眼神卻向窗外瞟去?江葉航的房間兩面有窗,其中一面正對客棧大門,而他看向窗外的時候,似乎——她閉目仔細回想——似乎,有幾個身著白衣的人正在翻身下馬。
馬頭迅速被撥轉回頭,芸雙毫不遲疑地打馬急衝,心中默默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
客棧大堂內安靜的有些異樣。
在往常日子裡,這個時間該是有兩三桌客人零星吃著早飯,可如今這裡只有一桌,不,一位客人,而且什麼東西也沒有吃。
大堂正中一張小桌旁,江葉航正悠然喝茶。這裡的茶雖然寡淡,細品之下倒也有些清香餘韻。人在客途,要求就不必太高,江葉航對這壺茶還算滿意。
他的四周,七八個白衣人圍了一圈,長刀雪亮,全部明晃晃指向江葉航。可是青衣公子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似乎根本沒看到這群人,只是舉起茶杯細細端詳,眯起眼睛品味起杯上幾筆勾勒出的水墨山水圖。
白衣人全部很有耐心地站著,既不說話也不動,七八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們的獵物,卻似有所顧忌,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那個倒黴的店小二正蜷縮在櫃檯後面不停抖著,大概已經無暇讚歎自己的先見之明,只在默默想著:麻煩真的來了……我就知道……
回到客棧的時候,芸雙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了窗後。馬被栓在院牆之外,蓑衣斗笠脫了下來,閃身躲進屋簷下,雨聲掩蓋了她的聲息。輕捅開窗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她不知那些是什麼人,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暗暗地想,他特意將自己騙走,也許是他自己也沒有脫身的把握。
這時,一派悠然地江公子喝掉了最後一杯茶,他皺眉看了看只餘茶葉的茶壺,喊了聲:“小二,添些熱水來。”
小二哪裡敢理他,這一聲響在安靜大堂內,像是石子投入墨綠深潭,未能激起半點漣漪。
眉頭皺得愈發緊了,江葉航終於抬眼看了看,眼光落在櫃檯旁一座火爐上,小火煨著的水壺正咕嘟冒著熱氣,輕笑:“也罷,我自己來。”說著,竟施施然站起來,慢悠悠向櫃檯走去。
站在櫃檯與江葉航之間的那個白衣人驀地緊張,刀尖輕顫,忍不住道:“你……”話音未落,也未看清江家少主是如何出手,那人身子一僵,周身幾大穴道已被點住,表情古怪,動彈不得。
江葉航隨意笑笑,還是慢悠悠走到火爐旁,慢悠悠給自己的茶壺添了水,又慢悠悠走回桌旁。其他白衣人便眼睜睜看著,彷彿全部被點中穴道一般,一動也不動。
眼看江葉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眯起眼睛喝起來,大堂兀地響起一聲輕笑。那是白衣人中的一個,站在離客棧大門最近的方向。七八個白衣人中只他一人取下了頭上斗笠,露出一頭烏青的發,發頂束著銀冠。是個很年輕的人。
年輕人從容上前,一振衣襬,竟在江葉航對面坐了下來:“公子只顧喝茶,卻不知那壇酒現在何處?”
江葉航此時方抬眼看他,淡淡地:“你不是朝廷的人。”
年輕人點頭:“不是。”
“那又何苦兜圈子。你要的不是酒,”他微笑,“是我的命。”
年輕人也微笑:“沒錯,酒在哪裡與我無關。我來取的,是人命。”
櫃檯後的小二正哆哆嗦嗦爬起來,想遛到後廚去避一避,聽到這樣對話腿腳一軟,又撲通坐到地上。
江葉航眼光向四周一掃:“你帶來的這些人,盡皆無用。”
“的確無用。”年輕人不否認,細長眼睛盯著江葉航,一字一句緩緩道,“上一次只有我一個人,而你受了傷。”
芸雙緊緊咬住嘴唇,果然是這個人。她問過那麼多次,他卻始終不肯說明身上的傷從何而來。這一次也是這樣,找個藉口騙走她,自己卻留下來是要做什麼呢?她就真的如此不濟,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絲毫幫不上忙,只能趕走了事嗎?她望著江葉航,雨還在下,天陰得厲害,客棧內沒有燈火。江葉航坐在這灰暗室內,容色淡然舉止閒適,似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可是他忽然低低咳了兩聲,芸雙便清楚看出那平淡表情掩不住的眉間倦色,在一片白色的包圍裡像只振不起雙翅的倦鳥。
“你的身法似乎來http://87book。com自東瀛,狠辣詭譎,不容小覷。只是,還不是我的對手。”江葉航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從桌上取了一隻未曾用過的茶杯,斟了杯茶放在年輕人面前,自然地彷彿對面坐著的是他的至交好友,而不是拔劍生死的敵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