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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雙眼瞪起來:“你沒聽懂我的話嗎?那酒馬上就要運去京城,現在秘密藏於萬府,是以守衛不嚴有機可乘。可是一旦運送上路,大內好手押送,要神不知鬼不覺偷出來就難了。一個不留神惹上皇家,那簡直麻煩無窮。你要馬上啟程!嗯……二百里,日夜換馬趕路,最遲後日清晨便可回來,應該趕得上。”
江葉航微微皺眉:“若是如此,恕在下難以從命。明晚在下與人有約,已不可更改。還望前輩通融,換個要求吧。”
“哼,我知道你要去哪裡,這些天傳的很是熱鬧。可是什麼錢塘沈家,卻沒有我的美酒重要。這兩個姑娘我先扣下了,見到酒時才放人。我這裡沒有食水,你若是回來得晚了,她們難免要多受些苦。”
“什麼?”何小釧與芸雙俱是一驚,何小釧急忙道,“這位……前輩你搞錯了,我跟那姓江的有仇,我的死活他才不在乎。你只要扣住這阮姑娘就好,包管姓江的乖乖聽你的話。”
芸雙心中卻暗想,偷一罈酒倒不是難事,只是沈家的約定江葉航的確不可不去,其中還關係到荷卿的行蹤,實在是第一等大事。自己雖然也想去沈家看個究竟,但畢竟去了也幫不上忙,何況酒是自己提議喝的,不該連累江公子,心下便有了計較,說道:“這位前輩,酒是我喝的,嘉興便由我跑一趟吧。江公子他不喝酒的……”
話未說完,就見那人搖著頭,冷冷道:“不管他喝了沒有,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偏要讓他去跑這一趟。”
江葉航終於收起笑容,目光清澈冷冽:“既如此,在下只好得罪了。”
被火光照亮的酒窖內閃出一道清冷月光,奪命的弧光飛掠而起,迅捷如電。那人手上沒有兵器,隻身子一晃便避過劍鋒,側身出手,閒閒一掌拍向江葉航肩頭。
飛快的劍芒驟然而止,兩人同時停住動作,江葉航眼睛微微睜大,閃過一抹芸雙從未見過的驚愕,又轉瞬回覆平靜。他垂目沉吟片刻,無言回劍入鞘。
那人微笑:“明白了嗎?你贏不了我。若是你一人,要逃出此地雖然不難,卻不能再救出兩個姑娘。”他將方才寫好的紙塞進江葉航手裡,“我說過了,見酒放人,若不想這兩個花朵般的姑娘餓死,就快去快回。”
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抬手看了一眼,江葉航忽然笑道:“敢問前輩可是在江湖上失蹤十餘年的‘狂書生’賀敬山?”
這回輪到那人一愣,隨後用左手抓了抓頭,道:“姓江的小子眼力倒好,可是我哪裡露了破綻,被你看出來了?”
江葉航微微一笑:“江湖上並沒有狂書生好酒的傳聞,是以在下一直想錯了方向。直到賀前輩拿出紙筆來寫字……”
賀敬山瞪圓眼睛:“寫字又有什麼特殊的了?”
“寫字的確沒什麼特殊,酒窖記憶體放紙筆雖然奇http://87book。com怪,卻也和狂書生沒有關聯。只是方才前輩寫字之時,抬腕運筆間氣韻綿長,含而不露,雖然有意遮掩,仍可看出前輩是用慣了筆的人——只是前輩的筆不用來寫字,而是用來殺人的。”
說到此處,江葉航抬眼,眸中帶笑,“那時在下只是有些懷疑,無法肯定。可是方才前輩左手一掌,外表看來是常見的八卦掌,且刻意做得輕巧,可內中仍然藏了判官筆“金書九式”的剛猛架勢,那便是‘狂書生’當年賴以成名的獨創武學了。想來前輩棄筆練掌已有多年,可是幼時打下的底子,仍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大概會跟隨前輩一生了。”
賀敬山嘿嘿一笑,半晌搖頭道:“這麼多年,我以為已無破綻。”
寬廣的酒窖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燃著的燈火時而畢剝作響。芸雙偏過頭想了想,道:“‘狂書生’賀敬山,十幾年前毫無預兆的絕跡江湖,不少人猜測他已經死了。卻原來……”說到這裡兀然停下,漆黑的眼珠在賀敬山身上轉了轉,抿嘴輕笑。
“卻原來變成了小氣酒鬼!”何小釧快言快語接下去。
“兩個小丫頭懂什麼?什麼“狂書生”,都是些虛名。我從來最怕出名,江湖上那麼多人天天為錢為名苦惱,為爭搶這些東西丟了性命,相比之下我愛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知要逍遙自在多少。”
“咦?難道前輩失蹤十餘年,只是因為昔日名頭太響,所以扔掉不要了?”芸雙奇道。
“當然。難道小姑娘以為,我還能有什麼辛酸往事不成?” 賀敬山咧嘴一笑,又瞥向江葉航,“還站著做什麼?既已知道我是誰,應當明白我並非善人,也沒跟你開玩笑。見酒放人,說到做到。從頭頂那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