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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裡拿著一顆念珠,旁邊伺候著幾名宮女。
女官顰顰也陪她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奴婢該死,是奴婢看管不嚴衝撞了太后……”
原來,此人正是當今太后。芳菲抬頭,只見她忽然睜開眼睛,冷冷的,彷彿是一把刀。她不敢再看,趕緊低下頭去。
“這是哪裡來的野丫頭?大家明日就要啟程上路去北武當山,本宮要來告慰下祖先的神靈,沒想到竟然被她燒燬,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眾人跪成一排,絲毫也不敢狡辯。
“你們可知這是誰的令牌?”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這是太祖的令牌。你們該當何罪?”
顰顰女官一直叩頭:“奴婢死罪,奴婢死罪,都怪奴婢疏忽沒有看好公主……”
“公主?”太后冷哼一聲,“敵國的賤奴而已。竟然敢衝撞太祖的令牌,立刻拉下去斬了……”
眾人深知這是死罪,雖然怕得要命也不敢有絲毫的求情。
“拉下去,把這個小賤人拉下去縊死;顰顰女官以下,每人責打兩百棍……”
沒有一個人敢求饒,兩名宮女上前拖住芳菲。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救命啊……”
“皇上駕到……”
一聲通報,兩名宮女停下腳步。芳菲如見了大救星,不停掙扎著哭喊:“父皇救我,父皇救我……”
羅迦面色鐵青。半夜三更被這個訊息擾醒趕來,他掃一眼滿頭如癩皮狗一般東一塊西一塊掉毛的芳菲,怒喝一聲:“醜東西,你又出了什麼亂子?”
“皇兒,這是你從哪裡找來的野丫頭?”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羅迦急忙向母親請安。目光落在燒焦的太祖令牌上。這是一個副牌,除了主殿的祭祀外,書房裡擺放著北國每一位祖先的令牌,只是個象徵意義,並非主要祭祀的令牌。但被燒焦了,無論如何也是大罪。尤其是被太后知道了。
大禍臨頭4
如何也是大罪。尤其是被太后知道了。
“醜東西,說,你怎麼燒著了這些東西?”
他聲色俱厲,芳菲從未見他如此兇惡,嚇得要哭,又不敢哭,手抹著眼睛,摸得滿臉的烏七八糟。她根本說不清楚究竟是如何著火的。
“快說!不說就殺了你。”
“我看到一卷美女畫冊……我睡著了……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嗚……”
顯然是她一個人呆在書房,打翻了燈。
羅迦怒道:“顰顰女官,你是怎麼看管她的?”
“奴婢死罪,奴婢死罪,這是晚課,是每晚必修的。門外一直有人守候……”
太后怒聲道:“皇兒,你也太過了。若非想著臨行前來告知祖宗一聲,還不知道你竟然收養了這樣一個敵國餘孽。若是火勢再大一點,蔓延開去,我豈不也要被她活活燒死?”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臣兒見您在靜養,不敢來打擾,本來是打算上路後再告訴您的……”
“既是如此,立刻殺了這個小賤人。”
“這……明天我們就要出發,臨行之前,開殺戮不祥……”
太后見兒子面露難色,更是憤怒:““非我族類必有異心。你看她這鬼樣子,雙目露出兇光,面目不善,分明就不是個善茬。這小賤奴明明就是心懷鬼胎,故意縱火,對太祖不敬。皇兒還跟她囉嗦什麼?立刻拉出去處死。”
兩名宮女架起她又要走,芳菲只顧恐懼地抹著眼淚,也不知道求饒,淚水沿著烏黑的臉龐沖刷,起了一道一道的印子。
羅迦一揮手,阻止了眾人的行動,上前一步,在太后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太后轉動著念珠,臉色越來越難看。
末了,羅迦退開一步,太后的臉色稍稍緩解,似乎在說,原來是這樣!她壓低了聲音:“不行,就算是這樣也不妥,這樣一個汙穢邪惡的小賤人,豈不是冒犯了大神?”
羅迦面露難色,聲音也很低:“母后,朕實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兒……”
太后的臉色陰晴不定,這才勉強點點頭:“也罷,將這個小賤奴拉下去。死罪可饒,活罪難免,就責打10棍。”
羅迦一瞪眼:“還不謝太后大恩?”
芳菲跪在地上,被女官按著,不停叩頭:“謝太后,謝太后……”
她邊哭邊叩頭,又怯生生地悄眼看父皇。是他,是他又救了自己一命。父皇真好啊,她忽然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