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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深為信任的人。但是這話該怎麼說,卻沒有想好。
一直安靜旁觀的康先生見狀,連忙起身:“已經丑時了,不妨各自去休息,有什麼事兒明天再商量不遲。王爺,”他向攝政王施禮:“在下等先告辭了。”
他語中已經把紫嶽那幾個人給包了進去,他們也都識趣,便一同起身告辭。直到幾個人離開,博原把門關好轉回來,攝政王都沒有起身,只是兩隻手捧著茶杯暖手,同時等待博原開口。
“王爺,”博原輕聲時候,語氣比剛剛回來時還要謹慎幾分:“我在紀煌身邊時,曾經聽說過紀天市這個名字。”
紀煌是定陶紀家的族長。身為盤根錯節無比龐大的定陶紀家最高族長,尋常的人即使連他多大年紀什麼樣的模樣都不可能知道。依靠著紀家在朝堂中無數門生黨羽的維護,紀煌可以說是整個紀家最神秘的人。就是連攝政王,也不過在當年大婚的時候見過一面而已。所以當博原想盡辦法贏得信任潛入紀煌身邊時,攝政王只能竭盡一切能力去保護這條線索的安全了
攝政王知道,博原即將說的話將與紀家核心秘密有關。可是,天市這個旁支末裔會和紀家的核心有什麼關係呢?他垂目看著亮澄的茶水,心裡面直打鼓,面上卻如水般沉靜:“你說吧。”
“我曾見過她。”
攝政王抬起頭:“在紀煌身邊?”
博原卻有些不確定:“只見過一面,紀煌將她找來密談,內容不詳。”
攝政王細細思索:“什麼時候的事兒?”
博原:“八月底。爺,她的確不是紀煌親信的人,但卻不能排除為紀煌所用的可能,爺還是要謹慎些才好。”
攝政王垂目無聲地笑了。謹慎?謹慎是一把鈍刀,傷人於無形,卻痛徹心扉。他記得那女孩破碎的目光。他親手拒絕了她,不給她,太后,乃至紀家任何機會,皆因謹慎二字。然而那是在見到博原之前,博原帶來的訊息,反倒讓他相信天市的真心了。一個為紀煌所用的人,不可能背叛太后。
“紀煌把她安排到我身邊來,自然有其用意。只是冷子熱用,終究不會趁手。天市沒有問題。”
博原仍然不放心,“不如讓我去會會她,她見過我,如果心裡有鬼,自然會表現出來。”
攝政王笑起來:“博原,這些年你變得可真大,以前你從不會這麼小心。”
博原赧然:“在定陶,必得事事小心,爺就別笑話我了。”
攝政王肅容點頭:“是,委屈你了。天市不在府中,她現在在陪著太后。”
博原驚訝:“陪太后?可是……”
“這不是很好嗎?把她放在太后身邊,無論是她,還是我,都會比較安全。”
回到宮裡,天市要了水洗澡。她讓伺候的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將衣服一件件都脫了,又把髮簪卸下,最後,看了看腳上新裹上的包紮,拿過剪子來也都剪開,直至身上沒有了一絲餘物。這一切她做的很慢,很慢,每一次抬起手似乎都要用絕大的力氣,等到她終於沉入水中的時候,早已經精疲力竭。
她躺在水裡,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在水光下瀲灩,目光細細掃過每一個部分,胸膛,手臂,腰肋,最後停在了肚臍處。
天市心頭抽痛,讓她不得不深深吸了口氣,否則無異平抑胸口疼痛的憋悶。
自己都做了什麼?她這麼問著,眼睛乾澀。
嫦娥應悔偷靈藥?天市澀澀地苦笑,不該自己得到的就不該去覬覦,她連靈藥都沒有偷得到,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直到房門被敲響,天市才愕然察覺水早已經涼透了。
“天市姑娘,睡下了嗎?太后向見你呢?”
天市一驚,半晌回神,“知道了,我這就來……”
換好乾爽的衣服,兩隻腳卻還赤著。天市望著已經腫得不像話的左腳,苦笑,那道被自己割破的傷口久久無法癒合,不曉得是不是他乾的好事。她不敢怠慢,找出太醫留下的藥敷上去,小心纏好,自己拄著拐去見太后。
十一 託孤
“天市,來,過來到這兒坐。”一看見天市,太后就讓籌兒扶著自己坐起來,殷切地向她招手。
天市連忙過去。夜深,更靜,闊大的寢宮裡,柺杖敲在地板上,發出一連串篤篤的聲音。
太后笑道:“看來去見益陽還是有好處,瞧瞧你,抬著去的,回來的時候自己都能走路了。”
“太后您取笑我。”天市訕笑,“實在是不好意思老讓人抬著走,心想年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