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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難:“既然王爺不想讓您知道,您就裝裝吧。別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
天市充耳不聞,甩開蝶舞的手下床,“我要見他。”
腳一落地,就差點又摔一跤。膝蓋軟弱得像豆腐一樣,天市死死用胳膊肘頂住床柱才沒再摔一跤。喘息片刻,力氣恢復了一點,她用手扶著,慢慢向外挪。
蝶舞急得手足無措,問白雲道長:“老神仙,這可怎麼辦?”
白雲道長呵呵地笑:“都只剩下半條命,讓他們在一起,好歹湊成一條整命。”
蝶舞跺腳,卻無可奈何。
白雲道長叫住天市:“丫頭,你等一下。”他拿出一顆藥丸遞過去:“吃了。”
天市遲疑地看著他不動。
他笑起來:“放心吧,這個吃了不會睡覺。補氣益中,讓你有力氣去見益陽。”
天市這才半信半疑地接過來放入口中。一股辛辣之氣撲面而來,嗆得她差點兒流眼淚。如果不是想起之前喝的藥裡那絲甜意,又想起良藥苦口的話來,她幾乎差一點兒把藥丸吐出來。
閉著眼睛吞下去,藥丸所過之處,留下一串辛辣的痕跡,彷彿火線般燒進了胃裡。片刻之後,熱力遍佈全身,天市只覺一時間精力充盈,腿也不軟了,手也不抖了。“謝謝……”就連聲音聽著也中氣十足了。
白雲道長呵呵笑起來:“看來效果不錯。記住,藥效只有兩個時辰,不過也夠你走到他那兒的了。來吧,跟我來。”
蝶舞見攔不住她,也只好認了,過來攙扶了天市往外走。
出了門才發現這是個臨水的屋子,門楣上掛著塊匾:煙波致爽齋。
此時剛剛日過三竿,陽光正好,水波粼粼,一片銀光擁著遠處的蒼山,宛如碧海鱗光中的方丈仙山。天市久不見陽光,僅僅看著水面便覺刺眼。但她仍捨不得挪開目光。水面上送來的風清新舒爽,帶著陽光的暖意,將她心底盤桓不去的雪地寒意略微驅散了些。
“道長真會享福,這地方住著,難怪會成仙呢。”
白雲道長哈哈笑起來:“不過是官宦人家休養的地方,這兒可成不了仙。”他走起路來,袖子在身後款擺,迎風鼓盪,飄飄欲仙。天市的目光追隨他的背影,赫然想起當初在定陶別館的山頂,第一次見到紫嶽的情形。那年輕人身著寬大的袍服,三尺寬的袖子也是這樣被山風鼓盪著,直欲振翅飛去。如今當日那少年人已經真的不在這人世了,物似人非,天市心頭劇痛,怔怔落下淚來。
蝶舞輕輕碰她手臂,將天市從慘痛回憶中拽回來。“難得老神仙準你去見王爺,還不快跟上。”
天市這才收斂心神,跟著白雲道長沿著水邊的木棧走去。
木棧是緣著水岸修建的,蜿蜒曲折,經過亭臺樓閣,時有小橋山坡。天市心痛萬分,想著他既然站不起來,又是如何穿越這些阻礙在夜裡去探望自己的。
她想著心事,偶一抬頭,忽見山坡上一處水榭,下面引來湖水形成一處水塘。天市覺得這情形看著眼熟,驚覺與太后相和宮中的佈置十分類似,進而再一想,當年在定陶別院也是見過的。於是恍然大悟,這裡,不過是攝政王為璇璣修築的另一處秘巢罷了。
攝政王就在水榭當中。白雲道長側身引臂:“就在那兒,你自己去吧。”他攔住蝶舞,笑道:“讓他們小兩口說去,你別摻和。”
天市紅了臉,低聲道謝,沿著木棧朝水榭走去。
剛走近水榭,就看見有兩個侍衛身著黑衣,肅立在水榭之下。兩人面容凝肅,不怒自威。天市當年在攝政王的府上見過,認得是朱嶺和青山,便衝他們點了點頭,想起紫嶽,不由又紅了眼眶。
不料青山看清是她,哼了一聲,面帶怒色扭過頭去。天市當他怨自己累死紫嶽,心中難過,也不再搭訕,低頭向前走去。朱嶺過來攔住她的去路。
天市此刻心中滿滿全是那人深夜見她時的點點滴滴。他那連綿不絕的咳嗽,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若無其事的言語。每多想一點,心便更痛一點。想要見到他的心情就更堅定一些。
但她也不急。心頭太沉重,急也急不起來,反倒前所未有地鎮定。
望著朱嶺的眼睛,她聲音雖低,卻不容置疑:“我要見他。”
青山怒目而視,剛要開口,被朱嶺制止。朱嶺指著旁邊一塊石頭:“坐。”
天市倔強起來:“我這就要見他!”
朱嶺不為所動,仍然指著石頭,“坐。”他向來不愛說話,惜字如金,但眼前這女子神情中有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