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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動作並不激烈。兩人傷未痊癒,天市仍然虛弱,而他每一次用力,都會牽動背後的傷口。迫於無奈而採取的體位讓她顯得過於生澀,當最後極樂來臨時她失控的哭泣也破壞了濃重情愛的氣氛。
然而一切結束後,他們相擁在一起,一切都不再重要。世界變得如此單純,不過是男人和女人,彼此擁有,心跳相和,不離不棄。
天色已經大亮,蝶舞來到門外問:“姑娘起了嗎?那邊有人等著見王爺呢。”
天市聽了大窘,捂著臉往益陽懷中鑽。他樂得哈哈大笑起來,替她答應:“你讓人把隔壁的屋子收拾出來,一會兒我就在那兒見人吧。”
天市拉住他:“隔壁?”
他拍拍她的手,低聲道:“這兒離水榭太遠,來去不方便。”握住她的手,望進她的眼睛,輕佻的笑又回來了:“以後我住這兒,當然要就近見人。”
才剛剛褪去了些紅潮的臉又開始燥熱起來,天市難以抑制喜悅:“你以後都住這兒?”
“恩。”他板起臉來:“以後你伺候我。”
他這話竟然不是說笑。
自打攝政王搬到煙波致爽齋來,天市每天從早到晚就沒閒過。他不讓別人插手,服侍他擦洗穿衣梳洗的事情就全都落在了天市的頭上。好在當年在小皇帝身邊也沒少做穿衣戴帽的事情,服侍起來毫不費力。
倒是白雲道長見他們這般情形十分欣喜,說既然住在一起了,天市不妨多做些事情,幫攝政王每天按摩腿。一來有助於他的復健,而來對天市自己強身健體也有好處。於是照著他的指點,每天夜裡臨睡之前,天市將白雲道長給的一種藥膏塗抹在益陽的兩條腿上,然後按照他所教授的手法上上下下為益陽疏筋活血。一趟下來要大半個時辰,天市往往累得滿身大汗。益陽看著心中憐惜,便在事後帶她同去溫泉。
煙波致爽齋裡就有一眼溫泉,是地下天然礦泉,據白雲道長說,泉水溫養活血,最適合他們倆這樣失血傷元的人休養。起初只是讓益陽去泡腿,後來益陽索性帶著她一起去泡。
在水裡自然不老實,往往泡一次下來,兩人又是一身大汗。
如此一個半月下來,兩人竟然各自壯實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益陽對天市的態度與之前截然不同。他像是全然拋棄了偽裝,不再如之前那樣隱藏自己的情緒,壓抑自己的喜怒,在天市面前變得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只要不是見手下辦公事,便時時纏著天市,無論吃住起行都要與天市在一起。沒有外人的時候,當著朱嶺等人的面,甚至毫無顧忌地將天市拉在自己腿上坐。
不但天市窘得滿臉通紅,朱嶺青山等人更是面色僵硬,渾身不自在。
每當天市趁無人時責備,益陽就毫無愧色地坦然道:“當年我那好內遠禮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
天市又好氣又好笑。當年做女史時翻查前朝記錄,提起齊王種種不端來,總是累累萬言大有罄竹難書的意思。原本還懷疑是不是益陽得罪了那些刀筆吏才留下這樣的惡名,如今才知道人家所言不虛。是自己相處這些年竟然沒有看清他的真面目。
想當年,齊王也是朝野皆知的風流少年,變成後來那樣喜怒難測城府深不可測的攝政王,這其中不可說的辛酸想必也是摧人心肝的。
由此便又多了憐惜。每晚為他按摩便格外仔細用心。漸漸的竟也見了些成效。
一日睡前例行按摩,那人好整以暇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拿著份奏本看,天市正忙得滿頭大汗,偶一抬頭,見他不知何時放下了奏本盯著自己瞧,神色有些異常。
天市問:“怎麼了?”
他小心地問:“這藥膏裡是不是有什麼辛辣的藥?”
天市點了點頭,手下不停:“白雲老神仙說,活血化瘀,用了最好的白芷,紅花和防風。”
“難怪……”他悠悠出了口氣,拿起奏本繼續看。
天市又揉了幾下,漸漸回過味來,一把搶下擋住他面孔的奏本:“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沒事兒,隨便問問。”他伸手,“乖,把奏本還我,這上面的事兒挺重要的。”
天市問:“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
他認真地想了想:“也說不好。就是突然覺得有點熱。”
“熱?”天市心跳突然失控,忙扔下奏本去捏他的腿:“哪裡熱?你感覺到了?這裡?還是這裡?”這麼長時間下來,她的手勁兒和以前已不可同日而語,一激動下手就重了些。
益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