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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跑到她床上賴著睡覺的孩子,眼前卻已經是個英俊挺拔的貴氣少年了。他個頭躥得很厲害,現在比天市還要高出半頭。當年身上胖嘟嘟的嬰兒肥也已經不見,四肢有著少年人特有的嶙峋修長。聲音更是變得完全聽不出孩子氣的尖細,儼然是個大人的嗓音了。
天市訕訕地笑著,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著個面目有些陌生的孩子。
小皇帝卻不顧三七二十一地突然跑過來,把她往懷裡一帶,緊緊抱住。“你這女人也太沒良心了,兩年多你一點兒訊息都不給我。你就不怕我擔心你嗎?你知不知道你走的時候什麼鬼樣子,萬一我要真再見不到你怎麼辦?”
天市萬料不到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他會突然幹出這樣的事情,渾身一僵,眼珠子朝攝政王那邊轉,拼命向他使眼色。沒想到那人居然假裝看不見,笑呵呵地說:“是臣不好,早就該帶她回來,但一直不放心她的身體,拖宕到今日,總算沒有辜負陛下的託付。”
小皇帝放開天市,打量攝政王,問道:“皇兄的腿也大好了?”
他問的敷衍,攝政王也答得簡單:“好了。”
小皇帝點了點頭,轉頭興高采烈地抓起天市的手笑道:“走,朕給你拔黼去。”
天市猶豫,回頭看看攝政王,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來,不禁心中難過。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長風那孩子,小小的人兒,張揚跋扈,卻在攝政王的諄諄教導下心悅誠服。不知如何,如今卻變得彼此猜忌,形同路人。小皇帝一貫被寵得沒邊,我行我素慣了,並不懂得如何體貼別人的心意。攝政王卻也能對這樣的冷遇安之若素,天市實在無法想象,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上祀節的拔黼是京城大事。城中王侯貴戚無不傾巢而出,一時間河岸兩遍香薰粉揚,蝶舞鶯飛,無比香豔旖旎。貴族女子出行,自然不能同平民般拋頭露面,各家除了瓔珞花車接送貴人外,也各自選了風景好的地方支起帷幔圈出地盤供女眷們休息。
小皇帝也有自己的帷幔,佔據了岸邊一片朝陽的山坡。用的是杏黃色,表明了宗室身份。卻刻意隱瞞了御駕在此的事實。
見天市朝帷幔上多留了幾眼,小皇帝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笑道:“這是康大人的意思。皇帝出巡,陣仗太大,干擾民樂不說,也不利於安全。”
天市再一次驚詫。上次不顧一切跑到穆陵去也不過是兩年半之前的事。如今竟然如此懂事了,不但知道不給人添麻煩,還知道不干擾民樂。不禁多看了這孩子一眼。
“幹嘛?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咱們倆還用客氣嗎?”小皇帝被她瞧得不自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拉著她進了帷幕。
攝政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對小皇帝刻意冷落並不放在心上。
帷幕中早就鋪好了席子,搭上遮陽的棚子。棚子中擺著瓜果酒水,四下裡十幾個妙齡宮女捧著水盆香爐拂塵等物在一旁伺候。天市一見著排場,笑道:“你果然會享受,外面看不出來,進來了才知道呢。”
小皇帝嘿嘿地笑:“都是他們打點的,我可不操這種心。”
他拽著天市落座,見攝政王在棚外,便伸手指著旁邊的座位:“皇兄這邊坐。”
攝政王淡淡一笑,“多謝陛下,我四周逛逛。”
他說完竟然連天市也不去看,轉身朝外走。天市不知該不該攔住他,目光追隨過去,剛隱約見似乎是康先生從旁邊走來攔住了攝政王,突然臉頰一緊,被迫轉過頭去。
原來是小皇帝掰過她的臉:“喂,你看什麼呢?”
天市眨眨眼,有些傷感:“陛下,你已經是大人了。我可不敢跟您說笑打鬧,你還是饒了我吧。”
小皇帝沉下臉來,死死盯著天市,半天突然將手邊的一個酒杯狠狠地摔出去,衝周圍大吼:“都滾出去!”
那十幾個宮女不敢怠慢,瞬間走得乾乾淨淨。
天市被他嚇了一跳,皺眉:“脾氣還是這麼大,要不要把我拖出去亂棍打死啊?”
“你!”小皇帝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罵:“不知好歹。”
他憤怒地抓起酒壺來。天市嚇得一縮頭,以為他真要對自己動手。閉眼等了半天不見動靜,睜開眼,只見那孩子掀開酒壺蓋從蓋口上喝酒。這麼一傾倒,酒都從壺嘴裡流出來,溼了他的前襟。
“哎,你怎麼這麼喝酒啊?多大人了,還這樣。”天市一把搶過酒壺,一邊數落著,一邊抓起巾子擦他的衣服。
小皇帝突然握住她的手,把她緊緊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