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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曾經問過他,“湛,若我不再有這副美貌的身子,只是這世上最普通最普通的女子,你還會愛我麼?”
那時候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的眸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我愛的從來都是你季阮而已,和美貌無關!”
是的,他是那樣堅定地說了愛她,愛季阮,可是一向自負的女子卻還是怯步了,很可笑吧。
手下的算盤不停,季阮卻不知道自己在撥弄著什麼,心神已經飄出了很遠。一旁的掌櫃看著她,竟是不敢言語,這個女子一月前突然出現,傅公子竟讓她住下了,兩人同進同出,不少人都以為他們是夫妻。
不過掌櫃的知道不是,傅公子那樣的人,和眼前這個女子,怎麼也不會是夫妻的。
“烈公子,酒滿了!”傅昱只差沒捧腹大笑,堂堂烈帝看個女人看得酒滿了還在倒,實在是有趣,不是麼!
烈湛面上閃過了一絲尷尬,忙提了酒壺,酒已從碗裡滿了出來,他只能吩咐夥計過來擦桌子。
“抱歉……”他恍惚地一笑,堪堪收回了視線,一下便對上傅昱那含笑的眼神。
“看來烈公子對我家娘子很有興趣麼!”傅昱繼續笑著,隨手給韓紫墨斟酒,“來,我敬二位。”
三人舉碗碰了一下,皆一口乾了碗裡的烈酒,韓紫墨不甚酒力,臉上已經染上了一層暈紅,慢慢地趴了下去。
“啊,韓兄酒量真差,來,烈公子,我再敬你!”傅昱說著又為烈湛斟了一大碗,看來今日是打算要來個不醉不歸了。
手中的算盤撥弄得更快,這一月的賬本,季阮花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結算完了。將賬本交給掌櫃的收好,她這才抬頭看了那靠窗之處一眼。
韓紫墨早就趴在桌子上,先前只飲了一杯酒,後來還是無法倖免地被傅昱強硬地灌了兩杯,他已經頭暈腦脹,勉強才能維持一點理智。
輕輕轉著手中的酒杯,烈湛的神色還是一片清明,喝得越多,他反而越冷靜,許是這五年,他實在喝得太多。夜深人靜,深宮宅院,伴隨著他的除了酒,還是酒,可是越喝,他便越冷靜,這也算是一種折磨。
“烈公子酒量果真很好……”傅昱的酒量只算一般,如今也喝了不少,額上早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子,他淡笑著調侃,又伸手衝櫃檯喚了一聲。“娘子,為夫醉了,扶我回房……”
居此時已快至中午時分,客棧裡陸陸續續多了不少人,他這一嚷,眾人都無可避免地看向站在櫃檯那處的女子,臉上盡是曖昧的笑意。
烈湛臉色也是一變,雙目炯炯地看向那個看似陌生卻讓他徒生熟悉之感的女子,那樣複雜莫名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倒似冬日寒冰一般,散發著陣陣冷意。
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眉眼之間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季阮緩步往窗邊走去。這一個月朝夕相處,那個人有多麼胡鬧,她已經一清二楚,這要是不過去,怕是他又要說出什麼了不得的事了。
赭見她走過來,傅昱笑得越發張揚,一把將她撈到懷裡,模樣親暱得很,嘴裡還一個勁“娘子……娘子……”地喚。
季阮本就是現代人,這點親暱的玩笑,她倒並不放在心上,反而湊了上去,在他面上親了一口。
“啪……”手上的酒杯崩裂開來,雙眸之中冷意更甚,烈湛霍然起身,滿面森冷地看著眼前這兩個親密無比的人。
“咦,烈公子這是作甚?”看到他臉上那滿布的寒霜,傅昱笑得越發開心,一手牢牢地扣在季阮的腰上,一副全然佔有的挑釁模樣。他敢肯定這烈湛第一眼看到阮的時候已經認出她來了,或許是樣貌有所改變,所以他不敢輕易相認,不過醋意倒是很濃啊。
有一句話叫“見好就收”,可惜他偏偏不是這樣的人,看烈湛越是生氣,他越加想要戲耍他一番。
“娘子,你什麼時候打算給為夫生一個孩子呢,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他眉眼帶笑,眉梢往那二樓廂房的方向微微一挑,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季阮還不待言語,已經有人看不過去,手腕被重重一拉,整個人向右傾倒,倒進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裡。
烈湛雙目冒火地看著那個恣意調笑的傢伙,他不願再忍耐,他斷然不會認錯了阮兒。在她耳側輕輕嘆息,一聲“阮兒”脫口而出,實在是情難自禁。
渾身一顫,她的眸中分明折射著一種難以置信的光芒,她根本沒有料到,變換了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