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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玥背對明君羿,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加猜不到。所有求生的意識統統被調動起來,小腦袋籌劃著如何才能遠離紅杏,遠離那個可怕的令人作嘔的李三。
那紅杏在林大人府中與姜仲重逢,使盡渾身解數迷得姜仲神魂顛倒,幾乎忘了皇上命他來越城所辦之事。
這幾年,姜仲憑藉自己的老謀深算、巧舌如簧,官階年年高升,如今的兵部尚書,在朝中居三,僅此於居左的嶽丞相與居右的唐太守,因他手中掌握著八千禁衛軍權,在朝中的實際地位更是無人能及。
此次皇上命他前往越城,名義上是檢視監督城牆修繕工程,實則命他暗中調查太子。姜仲明白,皇上如此做法定有深意,多年來,他雖得皇上賞識,到底是太子的岳父,沒事便罷,如若真的查出了什麼,也絕不會做那落井下石之事;從另一個角度講,皇上對太子心存猜忌,是否會有其他意圖呢?皇上的心思向來難以琢磨,姜仲伴君多年,多少也能猜到幾分。
姜仲決定另闢蹊徑,決不能只吊死在太子這棵樹上。下棋講究顧及全域性,為官之道當然也要如此。
接連幾日,姜仲催促紅杏儘快將女兒接回來以便團聚。紅杏從開始的推託到如今的顧左右而言他,漸漸引起他的懷疑。紅杏擔心靈玥熬不過去早已一命嗚呼,又怕李三聯絡好了買家,不知將其賣往何方,時間拖得越久越擔心,卻不敢輕易回家一瞧究竟。她顧及著萬一姜仲派人與她一同回去,豈不是會敗露一切?
這日,紅杏再不知如何應付姜仲的追問,只好答應了,立刻去山中庵堂接靈玥與姜仲父女團圓。
心懷忐忑的紅杏回到家中,果然不見靈玥,猜測著大概已被李三賣掉,只好跟陪她一同來的侍女撒謊說庵堂師太不喜人多攪她修行,命侍女先行回府等候,她獨自上山接女兒。
那兩名侍女是姜仲由府中帶來的,雖不知紅杏過往,卻也看出她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心中早已充滿不屑,聽說紅杏讓她二人回府等候,自然是樂得清閒,也懶得與紅杏客套,隨便施了一禮離開。
紅杏等那兩人走遠,趕緊出門尋找李三與她一同想辦法,知道他此時一定會在賭場,徑直奔賭場而去。
找到李三後,問及靈玥,李三卻說那日與王麻子商量好價格後再返回家中,已不見了靈玥,出門尋找卻一直無果。紅杏心裡並不認為李三說的是真話,那日離開時,靈玥只有進氣不見出氣,不可能獨自逃跑,猜他大概想獨吞靈玥的賣身錢才會對自己編出謊言。
紅杏找到姜仲這棵大樹,便會死死抱定,也不打算再與李三計較那幾個小錢,只要找個女孩頂替當年未出世的孩子,多少榮華富貴等著她,那幾個小錢又算得了什麼。眼下當務之急是要麼找到靈玥,要麼另外找個女孩來充數。
多年來與紅杏的曖昧相處,一時令李三著實不捨,紅杏看出他心中所想,未免因李三而節外生枝,趕忙假意說出心中計劃,無外乎先跟姜仲回府,多騙些錢財,將來定與他共度餘生等等。
李三半信半疑,卻答應幫紅杏去找個年齡相仿的女孩頂替。兩人一番商量後,各自忙碌開來。
幾天來,靈玥經過明君羿悉心調養,身體很快恢復,身上的鞭痕也已漸漸結痂,除了仍微微有些蒼白外,早已恢復往日活潑開朗。
明君羿在坎六的一再催促下,不得不啟程前往寧城赴與江中龍的十日之約。本欲帶靈玥一同前往,又考慮到她大病初癒,恐無法承受星夜兼程的勞累。
“丫頭,我需要暫時離開幾日。”
“我也要去。”
“你身體剛好,不適宜遠行,我最多三日即回。”明君羿估算了下行程,三日應該是最短的了。
“我已經好了,我要去。”靈玥堅持,一則,她實在非常好奇這個時代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二則,雖然這幾日並未看到紅杏和李三出入,讓她獨自留下,終是心裡害怕。
“別怕,我會安排好的,相信我。”明君羿決定了的事情,不容再議。他決定將坎六留下保護靈玥,這樣,他也可放心上路。
幾天相處下來,靈玥也多少對明君羿有些瞭解,初來這個陌生的環境,又被紅杏虐待怕了,不敢與明君羿拗下去,只好委屈的點頭答應。
明君羿想著有坎六的守護,絕不會出任何差錯,於是放心前往寧城。卻不知,這一去,竟再無靈玥音信。
第八章 認親
接連幾日春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小院上方的天空籠罩在濛濛細雨中,灰灰暗暗的,像極了靈玥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