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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朕剛才還恍惚聽你說什麼來遲了？你來遲了？朕看你挺快的嘛。”
她臉上滲出汗來，也顧不得擦，急忙辯解道：“臣妾以為各宮姐妹都來了，以為自己遲了，才這麼說的。”
李澈這才一拂袖子，喝道：“滿口謊話！朕來的時候就碧霄宮亂作一團而已，其他各宮都沒有半點動靜，哪裡來的宮裡都傳遍了？賢妃宮裡的事，只告訴了朕一人，你從哪裡聽說的？口裡說睡下了，急忙起身趕來，何故穿戴如此整齊？賢妃不好？賢妃哪裡不好要你深更半夜踏雪而來？還不快如實招來！”
那女子面上倒還有幾分鎮定，瑟縮在地，吞吞吐吐道：“臣妾……臣妾聽碧霄宮的人說的……碧霄宮的宮女們最近總是在說賢妃娘娘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說張太醫醫術不佳，治不好娘娘的病不說，還添了新病……臣妾以為……”
“聽說！又是聽說，你聽碧霄宮裡誰說的，給朕指出來！”李澈指著寢殿外邊喝道。
只聽見有茶盞碎地的聲音，李澈眼神一轉，看向外邊，“誰在外面？出來！”就看見一個小宮女瑟縮著身子慢慢挪了進來，低著頭，弓著背不敢抬頭看李澈，戰戰兢兢的聲音道：“奴婢，奴婢是睡在外堂的守夜的，剛才不小心打碎了素雲姑娘給娘娘熬藥的藥罐子。”就看見淑媛神色一緊，幾分慌張顯露出來，我在被子裡握了握拳，果然是你！
“你緊張什麼？”李澈很好的注意到這一點，擰眉看向她。
“臣妾沒有……”
“皇上，張太醫來了。”劉江的聲音傳來，李澈嗯了一聲，劉江就帶著張太醫進來了，他衝張太醫努了努嘴，道：“去看看那隻貓怎麼死的。”張太醫答應一聲，走到窗前檢查去了，李澈這才吩咐那小宮女道：“把藥罐子收拾進來，讓張太醫看看，還有娘娘平時喝的藥，也一併端來。快去！”那小宮女恨不得一聲，急忙起身小跑了出去。進來的時候身後多了個宮女，二人一人捧著碎了的藥罐子，一人端著藥。張太醫過來，對李澈道：“回皇上，窗邊那隻貓是中毒而死。”李澈黑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對他道：“再看看那藥罐子和藥有沒有問題。”
張太醫答應著，走到二人面前，撿起一塊碎片聞了聞，側著光看了看放下，然後端起藥碗同樣聞了聞，用手指蘸了一點一嘗，大驚失色，急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話，兩者裡面都含有慢性毒藥，若是用啐了毒的藥罐子熬藥，熬出來的藥也是有毒的。”
“哼”我冷哼一聲，幽幽開口道：“這就是為什麼素雲守著熬的藥，卻被不知不覺下了毒的原因吧，好精細的心思！”
“只是……”張太醫疑惑的抬頭看著我，遲疑道：“娘娘每天喝這藥，按理，是有中毒跡象的，老臣為娘娘把脈，怎麼就不曾察覺呢？皇上贖罪，是老臣疏忽了，這才讓娘娘受到驚嚇！”說著，看向我道：“娘娘容老臣把把脈。”
李澈一拂袖，道：“不用了，賢妃並未喝藥，沒有中毒！”張太醫明顯大呼了一口氣，而此時，淑媛已經委頓在地，面若土灰。
“你說。”李澈指著淑媛，厲聲問道：“各宮都不知道，唯你知道；這件事，到底與你什麼關係，快說！還有，到底誰告訴你碧霄宮出事了的？”
“臣妾……”淑媛吞吞吐吐，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身子已經抖做一團。
“娘娘……”聽見陳懷德的聲音，皺眉問道：“又有什麼事兒？”
“回娘娘的話，守門的侍衛抓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請娘娘示下，要怎麼處置。”
我尚未說話，就聽見李澈道：“帶進來，朕倒要看看又是什麼人！”
侍衛將人帶進來，淑媛看到來人後，絕望的閉上了眼，我心裡冷笑。
一個面色冷峻的侍衛押著一個宮女模樣的人進來，我微微眯了眼看過去，眉眼算得上是清秀，臉上驚疑不定，一雙杏眼有些溼潤，似乎剛剛哭過一般。侍衛將她往地上一壓，抱拳道：“回皇上的話，人押來了。”李澈挑眉看了看，擺擺手道：“怎麼回事？”
“回皇上，屬下負責守衛碧霄宮，剛才宮裡開始喧譁，屬下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看見這個小宮女往宮外去了；皇上來了，太醫來了，卻不見她人，就在剛才，又看見她鬼鬼祟祟在宮門外徘徊，遲遲不進宮門，屬下這才多了個心眼，上前詢問，誰知還沒走到她面前，她拔腿就跑，屬下這才將她捉住，來請娘娘示下。”說完，抱拳看向我，我扭頭去看李澈。李澈擺擺手，道：“你下去吧！做得很好。”侍衛答應了一聲，這才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