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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上幾個小菜，還有一壺酒，一盞不算明亮的油燈。
蘇淼悠然坐下，拿起酒壺斟起酒來，剛給遊瀟那杯斟滿酒，遊瀟便躬身進來了。
蘇淼笑道：“遊姑娘跟那船家是舊識？”
遊瀟點點頭，“蘇淼，我們這番出來是來玩的，就別老整什麼姑娘公子假客套了吧？就叫我遊瀟。”
“是是是，教訓得是。我自罰一杯。”蘇淼微笑舉杯，淡然飲盡。
遊瀟一笑，指著這船裡擺設道：“你覺得這船怎麼樣？”
蘇淼環顧一眼，緩緩放下杯子，“如果不是你帶著我來，恐怕我絕對不會來。”
“喂，蘇淼，你不知道實話實說雖然是好品德，但是有時候也不用這麼直白吧。”
蘇淼瞧著遊瀟神情，一笑道：“良辰美景，明月當空，你不都說了，我們出來玩的，我想我就沒必要再整一大堆的謙辭粉飾了吧？我不是什麼時候都想說假話，也不是對什麼人都說假話的。”
遊瀟一笑，舉杯道：“好，就為蘇淼你這句真話，幹。”
蘇淼回之一笑，亦是舉杯相碰，心頭甚是愉悅，因為他覺得跟遊瀟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愉快的事，而且遊瀟總是莫名地讓他覺得輕鬆，雖然遊瀟也時不時語出機鋒相試，甚至興起了拿他調戲幾句，但他應該算是經過了磨練，總也能淡然接招。
可是蘇淼永遠不知道，此時遊瀟一邊望月，一邊卻在心頭道：“有些人一味說巧妙的話，有些人一味說假話，有些人一味說真話，但都不如懂得什麼時候該說真話，什麼時候該說假話，什麼時候又該說廢話和巧話的技巧的人。蘇淼，你若說這裡如何如何別緻什麼的，那太假了，我自然看輕你。但你這麼淡淡一說，倒高明很多，確實是真話，倒還真像坦誠了，可惜，我公子瀟，仍然無法相信你蘇大公子的坦誠。我的確是在相試，若是真坦誠之人，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是不需要想這麼久的。你真是，習慣性地想太多了。雖然能給我的都是一樣的答案，答案是坦誠了，可是心卻不怎麼坦誠。”
遊瀟笑道：“這船家姓李，身世甚為悽慘，你也看出來了，他是啞巴。早些年我就認識了他，此後一直關照些他的生意。蘇公子委屈一下，湊合湊合。”
蘇淼淡淡一笑，“這個我也不是特別看重。佳人相伴，餘願足矣。”說著話鋒一轉，道：“遊瀟，你自罰一杯吧，你自己說了不叫公子的。”
遊瀟微一愕，不由失笑道：“甚是甚是，是我錯了。我罰酒。”
好你個蘇淼，我就說一聲蘇公子帶了絲暗諷，你明瞭不說，裝作沒聽見，暗地裡巧妙用我剛才的話罰我一杯，心思倒也挺快的。
蘇淼看著遊瀟笑道：“其實我也應該自罰一杯。亭中我說你是百年難得一見，後來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百年一見太小意思了，算是對你侮辱了，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千年難得一見才是。”
“哦？何以見得？”
“遊瀟，今天一天，你實在帶給我太多驚喜了。我真的從未想到，你我竟能如此再見；聞名天下的公子瀟竟然是女的；而我一心想結識的公子瀟卻是在華音早就見過面的蕭幽姑娘，又做了華音的郡主，華錦的幽妃……唉，遊瀟，你還有多少讓我驚奇的事，今晚一併告訴我了吧？”
遊瀟聞言翻了翻白眼，“沒有了，你知道得夠多了。我怎麼不覺得有啥子驚奇的，明明我就是被迫入宮，被迫被你們那個王美其名曰地封了個鬼郡主，運氣夠背的啦，憑空給我搞出這麼多事。本來想看看我娘，陪她待個把月就走的，說出去我都嫌丟人，你可別給我洩露了出去。”
“咳……你不知道多少女的羨慕得眼紅！唉，那你怎麼會被華錦王看上的？”蘇淼嘆息道。
遊瀟神秘一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總之，也是一件很莫名其妙的事。”說著拿起酒杯，手腕斜翻，便以一種在蘇淼眼裡看來很彆扭的方式將酒飲盡，但那是對別人來說，至於遊瀟嘛，蘇淼卻覺得彷彿就應該是這樣，渾然天成，自然得很。
晚風沁涼，吹入船艙。對面佳人淺笑嫣然，油燈昏暗輕晃，平添幾分朦朧之感。
蘇淼看得竟有一瞬失神。
“哦？那遊瀟，介意跟我說說過去在江湖的事嗎？”
遊瀟挑了挑眉，道：“這個倒不介意，不過我又沒有什麼偉大事蹟，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說起來徒增笑餌罷了。不如你說說你的過去吧？比如年少成名啊，或許還有些金屋藏嬌的風流韻事啊，又比如你師從何處……總之很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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