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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至夜色深處,雪已停下,天空顯現出幾分晴朗,灑下數點星光,似要與雪影相映,街頭空寂而清冷。
一陣風捲動積雪飛揚,罄冉將斗篷裹緊,手指觸上衣領處的狐皮微微一頓,低頭望去那狐皮色澤柔順得堪與白雪爭光,將十指映得如玉般發出淡淡瑩光。
馨冉目光浮動,下意識的伸手撫摸著柔軟的皮毛。這件狐皮是去年藺琦墨所贈,他親手所獵,雖不是什麼稀罕狐皮,但毛色甚好,這才給她做了裘領。撫摸著順滑的皮毛,暖暖的仿似記憶中那堅實的懷抱,一樣的帶著暖意呵護,層層包裹在身邊,叫人從心底生出踏實。
罄冉輕輕牽起唇角,默默告訴自己,快了。很快她便能前往戰場,她有預感,她一定能找到他的。
沉重的開門聲打斷了罄冉的思緒,弩王府的王管事快步而出,幾步邁下臺階,躬身衝罄冉笑道:“您就是神醫王伯當的弟子?不想公子竟這般年輕,快請快請。”
罄冉淡笑點頭,微微施了一禮,便跟隨王管事入了王府。
入了王府,罄冉也不多看,低著頭緩步跟隨。王管事按狄颯的吩咐直接將罄冉帶向書房,眼見屋中燈火通明,窗戶上映出一個挺拔的身影,罄冉停步,微微側頭:“還請管事為我這隨從安排個歇息的地方。”
管事連聲應是,陸贏與罄冉目光相觸,微微點頭,隨著管事而去。罄冉獨自向房中走,尚未步上臺階,錦簾被大力掀起,從屋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狄颯。
馨冉停下腳步,迎上他灼熱的目光,抬手將罩在頭上青色斗篷的風帽取下,露出一張清麗素容,展顏一笑:“一別經年,弩王殿下一向可好?”
她那笑從容有禮,甚至眉宇間帶著幾分疏離和淡漠,然而看在狄颯眼中,竟是嗜骨的奪魄,讓他的心一陣失跳,愣在當場。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她會來到他的府邸,來到一個屬於他的地方,站在他的書房外如此對他笑著,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恍然覺得置身夢中,虛幻而美好。
“王爺不請我進去嗎?”
罄冉的笑語傳來,狄颯才猛然回神,忙錯開身體,笑道:“你……請進。”
說罷,他親自給罄冉挑起錦簾,罄冉淡笑邁步,跨過他入了書房。房中,迎面立著幾個撲拙的古木書格,堆滿了書卷文冊,除此之外便是桌案,靠窗處置著兩張椅子,除此之外再無它物。
狄颯的書房如他的人,簡潔乾脆,整個書房幾乎沒什麼裝飾品,只迎面牆上掛著一幅騰馬圖,罄冉目光一轉,最後落在了桌案後的紅木架子上,那裡架著一支小銀槍,一支極為眼熟的小銀槍。
主人顯然很愛惜那銀槍,槍頭的紅纓流蘇柔順的垂著,纖塵不染。
見罄冉的目光直盯那小銀槍,狄颯面上閃過幾絲無措的尷尬,本能地大步走向桌案,在長案後站定,剛好以高大的身體擋住了那紅木架。
見罄冉目光望來,狄颯忙是一笑:“沒想到果真是你,我以為……我是說你現在應該已領兵去了……”
狄颯慌不擇亂的說著,迎上罄冉微挑的眉宇,不覺又住了口,片刻才抿了抿唇,在桌案後落座。
“你此來是為了北邊的戰事吧?”
罄冉淡笑,輕輕轉動手中杯盞:“王爺快言快語,我便不再繞彎子了。罄冉此來確實為北境的戰事,還望王爺能念及蒼生,顧全大局,相助旌國。”
她面上帶著清雅的笑意,盈盈然望著自己。那一聲自稱“罄冉”,聽在耳中讓狄颯又是一陣恍惚,他低頭藉著端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慌亂。抿了一口茶這才抬頭,刻意壓低聲音,道:“對圖吉用兵不是我一人能說了算的,此事你得容我上奏父皇。”
罄冉盯著狄颯,驀然挑眉一笑:“王爺何必說此等敷衍我的話?我此來本只有五分把握說動戰國出兵,然而此刻都有十分把握。”
狄颯一愣,只覺她的目光似是帶著極強的洞察力,似已將他整個看透,禁不住微微一笑,狄颯挑眉:“哦?願聞其詳。”
罄冉笑著放下杯盞,站起身來,緩步道:“自塔素羅統一草原圖吉連犯邊境,戰國潮州一帶亦常遭圖吉入侵,圖吉人殺燒搶掠,聽聞潮州百姓舉家南遷的不在少數,良田早已是大片大片的荒蕪。罄冉聽聞王爺去年便上奏朝廷,請求出徵邊關討伐圖吉,奈何英帝並未允奏。塔素羅是個嗜血的人,他有著極大的野心。此番攻打旌國,王爺又怎知他下個目標不會是戰國?塔索羅之所以敢如此囂張大軍深入,不過是算準了戰旌兩國不會聯手。這些年戰旌兩國交惡,各自為戰,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