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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時候,羽鳶沒有走來時的路,似乎冥冥之中有主宰一般,鬼使神差的往南走去。
走著走著,一個白色的影子進入了視野,羽鳶愣了一下,按捺下心中萬千的浪濤,儘量從容的走過去。如萱此時在心裡大叫不妙,剛才一直在心中默唸“千萬不要遇到、千萬不要遇到”,不料還是撞上了。
“你……”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僵硬。
“皇嫂。”終於還是他先開口了,打破了這一瞬的尷尬和靜寂,只是這兩個字,像是燒的通紅的烙鐵按在沒有皮肉包裹的心上,那種感覺,早就超乎了燙,而是一陣尖銳之後,讓人麻木不仁的痛。佯裝的淡定無法平息,羽鳶身子一震,要不是如萱扶住,差點就要失禮了。
“王爺好生疏啊。”她極力剋制快要出閘的洪水,擠出幾個乾澀的音節。
“三天後,臣弟會迎娶匈奴公主。”這個訊息,還是自己親口說出來吧。一字一句,都像是用利刃在心上使勁的來回遊走,痛徹心扉。
這句話一出,羽鳶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正要再上前一步的時候,如萱死死的拽住了她:“娘娘小心隔牆有耳,隔山有眼!”(話說我也不知道有木有“隔山有眼”這個詞的說,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喝隔牆有耳工整的對仗起來的詞了,就想到了那個電影的名字,不要PIA我……)
如萱這一說,情緒激動的羽鳶稍微清醒了些,現在正處在著風口浪尖之上,實在是不能再出什麼茬子了。
“風聲太大,本宮沒有聽清呢。勞煩王爺細細說來。”現在一片風和日麗,暖陽高照,又何來的風聲?
“終究是我負了你,對不起。”
“原來我們之間,只剩下一句歉意了嗎?”
“……”
“為什麼?”羽鳶不依不饒的質問。
“情深不壽。”
“我不信。”
“這樣對我們都好。”
“什麼風雨沒有見過,連xing命都可以不要,難道還會在意這些蜚短流長?我不信!是不是他bi你的?一定是他bi你的對不對?我們一起去勤政殿!”
“沒有人bi迫我,只是,你不及她。”短短的四個字,他心上的口子被拉扯得更加的大,鮮紅的血不斷湧出。
“什麼?”
“我們在上衍認識,那個時候的她,天真爛漫,現在依舊如此。煊只想找一個可以伴我安然度過一生的人,權謀與算計,我向來不喜,皇嫂是知道的。”沒有感覺了,不知是麻木,還是心上的血已經流盡。
“是麼?”原來是自己一點點的毀去了啊,她怒極反笑:“那本宮在這裡先恭喜王爺了。”猶記得初見時,她知道他不喜禮法、身份的拘束,假裝不知,現在,自己竟要親口說出這稱呼來,真是可笑至極!
“臣弟告辭。”說完他拱手作揖。她是他這一生最美好的夢,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花雨裡澄澈的笑容,沙場上一襲紅衣的妖嬈……誰都沒有錯,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偶遇了正確的人罷了,但也是徒勞,因為,這本就是一場誤。真希望這夢不要醒,將一切美好懷戀。
兩人擦肩而過,這一次,真的是天涯陌路了吧。羽鳶慘淡的笑了。伸出手來,chun蔥般的手指上戴著一隻玲瓏的琥珀戒指,正折射的令人暈眩的陽光。可是,卻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羽鳶頭也不回的往鳳至殿走,沒有言語,沒有表情,如萱也不敢多嘴。回到寢殿裡,羽鳶像瘋了似地,,撲到妝臺前,胡亂的翻找。
終於,找到了那個狹長的盒子,羽鳶顫抖著開啟來,將那隻銀步搖緊緊的攥在手中,眼淚瘋狂的落下來,發出獸類低吼一般的嗚咽,她拼命的壓抑自己的聲音。
“娘娘,想哭就哭出來吧,宮人們都退下了,他們聽不見。”
“連他也走了,如萱,我如今只剩下你了啊!”終於不再剋制心中的悲痛,她放聲大哭,像孩子一般。不對,她本來就是個孩子啊……
開端
一早,湘妃上吊的訊息傳遍了後宮。聽聞這個訊息,薇嬪不由得一陣戰慄,這就是做賊心虛。
……
鳳至殿中。
到了時辰,所有人都到齊了,皇后卻遲遲沒有出現,而且鳳座前還放下了一道簾子,眾人忍不住開始議論了。
又過了一刻,羽鳶才姍姍來遲。
“本宮昨晚噩夢纏身,精神不濟,來遲了些,這疲乏不堪的樣子竟是妝也蓋不住呢,各位姐妹不要見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