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蓮連忙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看到一向從容嫻雅的母親這般病急亂投醫的樣兒,心裡也頗有感慨,有心答應,可轉念想想自己的水平,那些幹了大半輩子的老大夫都沒法子的病,自己實在是心裡沒譜,遲疑地道:“我就跟許先生學了這麼點時間,能行麼?”
“怎麼不行?不然你怎麼還會想著單幹自己當大夫?”蓮母也緩過些氣來,止了咳,語重心長地道,“你虎叔他們不是迂腐的人,不會看著你年紀小就不相信你的。”
阿蓮苦笑地點點頭,對於孃親全然忘記了自己當鈴醫出門不利吃了鴨蛋的事,也只好跟著不提了:“阿孃,你也別太著急了,我跟你一起過去就是了。”
“瞧你這話說的,阿虎病了,為娘能不急嗎?”蓮母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急忙忙地要往屋外走。
阿蓮撓了撓腦袋:“我先跟蘇三說一聲。”
“也對,那你快去。”蓮母點點頭,一邊催促著,一邊把人往屋裡推。
阿蓮快步進屋,低聲跟蘇三說了幾句,又連忙跑了出來,看到阿孃時不時往屋裡張望的樣子,也不好再耽擱,小心地扶著她的胳膊,便往外面走去。
阿虎家離得不算太遠,沿著彎彎地泥路轉個彎,挨著道旁。便有幾處人家,此時正是月上柳梢地時候。嫋嫋地炊煙,橘紅的燭火,顯得格外寧靜。而那處不曾染煙地院落。便是阿虎地家。
此時地小院裡。正是一片喧囂紛亂。
大廳裡,七七八八地坐著十來位客人。身邊無一例外地站著一個隨從,隨從手裡拎著一個藥箱,一看便是十來人的身份都是雲洛城裡大大小小地醫者。不過,這些大夫有些已近花甲古稀之年,最年輕的也到了四十而不惑地年紀。有幾位的隨從年歲也不少。看向自家醫者時恭謹而尊崇。應該也是學徒一類。
十幾位大夫有些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低聲地討論著。有些卻是眯著眼皺著眉坐在一旁不言不語。一副深思地樣子。
偏房地門口,蹲坐著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虯結地肌肉。壯實的身材,一副鐵骨壯士的風範。那人自然是從小待阿蓮勝過己出地虎叔。在村子裡惟一地那間打鐵鋪子裡幹活,據說單比臂力,比鋪主王師傅更甚一籌。
此時,男子濃密的眉毛擰成了一團,看著屋子裡討論了半天,卻拿不出一個確定方案的眾人,聽著偏房裡隱隱的啜泣聲,忍不住一拳敲到了牆壁上,刷刷地掉了一大片牆皮下來。
一拳落下時,眾人分明地感覺到屋子稍稍震動了一下,四下一打量,都吞了吞口水,駭然地看向了蹲坐在門口的壯漢身上。
虎叔似乎並沒意識到大家的不自然,而是直接抬頭看向坐在主客位上的一位花白鬍子的灰衣老者身上:“韓老,您覺得,我兒的病該怎麼用藥?”
那位被稱為韓老的老大夫白白的眉毛像毛球一樣打著結,枯瘦的手指捋了捋稀稀疏疏的鬍子,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熱盛不退,口乾,尿赤,不欲飲食,再加上苔黃脈數之象,應為陽明熱盛之症,當以清胃分之熱為要。”
韓老的話音剛落,便看到坐在對面的那位青衣老者連連搖頭:“不妥,不妥,若是陽明之熱,又如何解釋其起病之因?分明是外感寒邪,鬱而化熱,應是肺熱之病,當清上焦肺熱。”
青衣老者話音剛落,一個年紀稍輕點的大夫就點頭附和道:“郭老說得有理,這病應該是外感所致。”
“如果是上焦肺熱,應該是表證的浮脈才是。”另一個醫者緊跟著反駁了起來,“病人分明是中焦脾胃的實熱證。”
“不對,不對,你們可曾注意到,小孩有神昏譫語之嫌,應該是邪熱上擾之症,病位應該在心,心神失守,影響腦之清明,方有諸如此症狀。”
“張大夫此言差矣……”
聽著屋裡眾人又開始新一輪的辯論,卻說來說去分成好幾個觀點誰也說服不了誰,虎叔的臉色變了又變,考慮再三,終於站起身來,朝眾人深深抱拳施禮,懇求地道:“幾位大夫,能否先擬個方子,也好讓阿虎先喝點藥壓壓病情?”
說著,稍微頓了頓,咬牙又道,“別的不說,能先想法子把熱降下來嗎?這如果再清不了熱,孩子的腦子說不定就燒壞了。”
那位韓老搖頭拒絕道:“老夫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如果用藥不能對症,那就不是治病,而是害人了。”
“韓老說得不假。”郭老這一次倒是同意了他的觀點,附和道,“藥不對症,不過是徒勞罷了。”
“那你們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