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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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微一抱拳,雙眼通紅,轉身疾跑而出。
至此,偌大的韓府,就剩我一人了。
我木然地環顧著四周,悽悽慘慘,冷冷清清,恰如我現在的心。
再也忍不住,我踏上黑曜絕塵而出,阿亮,阿亮,你千萬不要負我!
在我推開木屋大門的那一刻,一個素衣僧人緩緩轉過身。
他白衣如雪,膚若瑤光,眼卻似點漆,暈開在無邊的夜色中。
“是你?”我失望地說。
這人竟是那日我在河邊遇到的素衣僧人,只不知緣何他會在此處。
“正是小僧。”他雙手合十,淡淡而笑,飄然如雲,渺然如霧。
“你怎會在這裡?”我狐疑道。
他依舊微笑,道:“尋隱者而不遇,卻遇見姑娘你,可見一緣一劫,皆為定數。”
“果然,你們是相識的。”我冷笑道,“你是誰?他又是誰?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小僧一塵,”他俯身,唸了一句佛喏,又道:“諒乃小僧紅塵至親,我來此,是為幫他了結一緣,化去一劫。不料,他已先行一步。”
我冷冷地望著他:“我卻不知,他還有你這麼個親人。我不懂你的緣與劫,你且告訴我,他去安微,究竟所為何事?”
他輕嘆一聲,眉若微雲,縈繞翠峰,道:“諒怕我來尋他,故意找一偏僻處。如今知我前來,又不惜背義,遁往千里之外 。如今,只怕大錯將鑄,好在小僧遇到了你,也許還來得及。”
我不知他所指為何,但心中不祥之感更甚,便道:“你不必打啞謎,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諒自幼聰穎好學,志存高遠,卻事事過於急功近利,不願低人一等。我只怕他已投靠了徐壽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殊不知,此利是禍非福。”他惋惜道。
徐壽輝,曾聽爹說過,此人乃湖北蘄州雄踞一方的豪強,一直野心勃勃,近年來更在私底下招募了不少仁人志士,意圖昭昭。
我驀然後退,心如刀割,喃喃道:“是他把爹的計劃告訴察罕帖木兒的是不是?他騙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騙我的……”
一塵望著桌上搖曳在燭火中的信箋,嘆道:“這世上有多少痴男怨女墜入這執著之火,卻不知,執著即是魔障。”
我順著他的眼光望去,眼裡火焰迸發,恨幾乎要嘔出血來。
長相思,渺如煙。
當日紅燭之下一紙情箋,如今卻要賦予誰?
我一把抓起那首長相思,一腔柔腸隨著白紙寸寸碾斷。
白紙瀟瀟,我神色漠然地藉著燭火將點燃,奇怪的是,我的眼中,竟沒有一滴淚。
記得他說:“如果我能得到你,我一定不會再讓你流一滴淚。”
話語猶在,情意已滅!
再也流不出淚,心念已絕,此情已死。
燭光飄零,蠟炬成灰,果真輕似夢,渺如煙。
一塵目光裡盡是悲憫,我看著他輕笑一聲,難道不可笑嗎?
我與阿亮緣定是因他,緣滅卻也因他,多麼可笑!
緣起,緣滅,到頭來都不過是一場空,一世恨!
然而,痴也好,恨也罷,我怎能讓爹因我而遭遇不測?
我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剛才說還來得及,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他安撫地反握著我的手道:“立刻趕往潁上,告知你父事情有變,或許還來得及。”
我忽然鬆開他的手,連退數步道:“你是出家人,為何對紅塵之事瞭如指掌?你既是阿亮至親之人,為何又要違揹他的心意?你如此不循常理,叫我如何相信於你?”
他面上波瀾不驚,歉然道:“我之法名,原為無塵,然我心中卻有一難捨之事,那便是亮。在家中時,我為諒之兄,自幼父親偏愛我而厭棄於他,是故他最是怨怪我。凡我有所為之事,他必搶而為之;凡我到往之處,他必趨而避之。今次,因我與徐壽輝一向交好,他又想取而代之。日前,我與壽輝月下品茗,暢談天下興亡之道。壽輝一時高興,說他近日招來之賢士,不但文武雙全,英姿不凡,更為他出謀劃策,以定天下大計。我細問之下,才知此人就是諒。若化不去諒之心結,我便永遠只是一塵,難為無塵矣。至於紅塵之事,我佛慈悲,眼看戰事將起,蒼生疾苦,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深深望他一眼,道:“也罷,我暫且信你。事不宜遲,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