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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赫敏可以做些什麼。
赫敏低著頭,好像沒聽到他們說話似的,繼續風掃殘雲般吃著。然後她一躍而起,說了句:“晚飯見!”就撒腿跑走了。
下午的上課鈴響了,月希跟著哈利朝北塔樓走去。他們沿著一道很窄的螺旋形樓梯上到頂樓,又爬上一架銀色的活梯翻開天花板上的那扇活門,特里勞妮教授住的地方就在那裡了。
這裡昏沉沉的,窗簾被拉了個緊實,一股甜香味兒從火上躥出來瀰漫在整個房間內。圓形的房間裡有許多盞小燈,燈上遮著圍巾和披巾,使得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紅光中。月希跟著哈利他們穿過意達堆亂糟糟的花布座椅和蒲團,在一張小圓桌前坐下來。
“你們好。”月希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靈的聲音,把她和哈利都嚇了一跳。
她回頭看這個戴著一副巨大眼鏡的瘦瘦的女人,那兩隻眼睛在玻璃瓶底厚的鏡片下大得嚇人,與她的瘦骨嶙峋形成了可怕的反差。她身上掛滿了一串串念珠、項鍊、手鐲,在火光下閃閃發亮。那就是特里勞妮教授,按喬治的說法是一個瘋癲的占卜老太婆。此刻她正低著頭盯著月希和哈利,臉上帶著一種悲劇性的表情。
“很特別的味道。”她湊上來聞了聞月希,臉上一股陶醉的表情,“這味道能迷住很多人。我看得到,那些騷動的,不安的心。”
月希退了一步,她現在才知道這老太婆有多討厭,那樣的胡言亂語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你有心事。”她繼續悲慼地說,“我心靈的目光穿透你那嬌小的身軀,看到你內心不安的靈魂。你的前路並不怎麼光明,你要走過一段艱辛的路,我看到了災難,無數的……”
月希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了,哈利拉過了她,擋在了她和特里勞妮中間。
“你也是,我親愛的。”特里勞妮嗅著哈利的臉,好像找到了下一個獵物,“你的前路一樣坎坷,我擔心你害怕的東西真的會來……也許比你想象的還要快……”
她的聲音漸漸地了下去,最後變成了耳語一般。羅恩朝他們倆翻翻眼睛,月希沒有瞧見,只是怔忡著看著哈利拉過的手。特里勞妮教授輕飄飄地從他們身邊掠過,坐到火爐前一把很大的帶翅靠背扶手椅上去了。
“親愛的,我們該來研究塔羅了。”特里勞妮教授說,“古老神秘的埃及王,具備著正確的判斷力,那是能量的源泉。翻開那些牌,可以窺視你內在的思想、潛意識動機、隱藏的恐懼和渴望。只有那些透徹的心,才能參透其中的奧秘。”
特里勞妮教授反覆叨唸著這些算命的話,讓大家開始冥想。月希一閉眼腦子就亂哄哄靜不下來,“你的前路並不怎麼光明,你要走過一段艱辛的路,我看到了災難,無數的……”特里勞妮的話反覆盤旋在耳邊,攪得她心神不寧。房間裡瀰漫著那種說不清是檀香還是什麼香的味道,那味道縈繞著鑽入五孔,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跌入了五花八門的蜘蛛網,讓她一個頭成了兩個大。
她乾脆睜眼看著特里勞妮教授,她在現世玩過塔羅,而特里勞妮教授現在唸叨的這些儀式可比她原先做的要複雜多了,她一直在懷疑著是不是照她那樣做有用。赫敏說她是個老騙子。她唸了一段不知所云的祈禱文,拿著牌在香爐上順時針過一圈,再用手沾了水在半空中畫五芒星,之後還有漫長又無聊的讀牌儀式。
看著她,月希覺得此刻還不如讓她繼續冥想。特里勞妮剛才說的艱辛的路是怎麼回事呢?還有什麼災難?她會遇上什麼?她想到哈利幾次被特里勞妮說中的情形,心裡不免懷疑。或許她只有在催眠狀態下說的話才是對的,其他都是瘋言瘋語。她這麼安慰著自己。
“月希!”羅恩撞了撞她,低聲說。
月希睜眼看著羅恩,發現特里勞妮教授就站在她面前。
“握著我的手。”特里勞妮教授伸著那隻細長的手,語氣裡透著不滿。月希怔怔地望著她,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全班都在朝她看了,她尷尬地伸出一個手。
“現在開始冥想。”特里勞妮教授用她那特有的虛無縹緲的聲音說,“想象以自身為中心……四周環繞一個圓……圓裡無一切……安靜,空蕩如宇宙……再想圓的四周各有一股能量,風,火,水,土,請求它們給予力量……想象這四股能量正在圓內聚集……漸漸的匯入自身……”
月希只能照做,特里勞妮神經兮兮地抖著她那如枯柴般的手,一本正經地洗牌擺牌。牌擺成了常見的六芒星形狀。
“噢!”她唸唸有詞地翻開第一張牌,就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