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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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辰聚(10)
恍若人間仙的浚源哥哥,原來也有這樣縝密陰沉的心機?得到了答案,蘇淺卻只覺得四肢百骸沒有一絲力氣,筋疲力盡地低語:“小滿姬沒說錯,我果然不瞭解你!”
“淺淺……你難道不明白?我已經沒有退路……”他們擁抱得是這樣緊,兩具身體之間沒有一絲縫隙,卻感覺不到彼此的心。
人與人之間大概都是這樣吧?因為不瞭解才相聚,因為太瞭解而分離……
蘇淺夢到了薛琅琊,他立在累累屍骨中,盔甲零亂破碎,俊美的臉龐盡是血汙硝煙,只有那雙黯藍色眸子,冰冷而絕望:“養珠,你真得要我死?”
他又面無表情地說:“但有相求,無所不應!”
“嗡”一聲玉髓劍出鞘,幻化出半天寒光,一腔鮮血直衝青天,蘇淺張口尖叫,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只看見他託著自己的頭顱,在屍堆中步步行來,掌心中那顆頭顱,雙眼垂下兩行血淚,神容是那樣蕭索:“你要我的命,拿去就是!”
猛然彈坐起身,蘇淺全身顫抖,只覺背心已被冷汗浸透,喘息良久,將手掌伸到眼前,看見雪白纖細的五指,仍在劇烈顫抖。
文浚源不在帳中,大概像往常一樣趕去皇營議事,蘇淺掀被下榻,方才汗溼重衫,在沁冷的空氣中抖成一團,抱肩在帳內煩燥地來回踱步,轉到書案邊時,看見桌上擺著一紙素箋,其上壓著一隻拇指大小的黃金印章,一條螭龍蜿蜒其上,尾端繫有黑色絲帶,顯然是平日系在帶誇上的隨身要物。
素箋上,一行再熟悉不過的蠅頭小楷躍入眼簾,正是自己的親筆:佛告須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這行經文下,繪著一朵梧桐花,蘇淺怔怔看著,兩滴淚水濺在箋上,瞬間融了墨色,靖清二十二年的那個冬天,闖開心扉,重回眼前。
海西蒼原上,浚源哥哥激烈的親吻和擁抱,他用那樣絕望的語氣對自己說:不管將來會怎樣,永遠不要忘記我!在繪下這朵梧桐花時,自己是怎樣決斷地許下誓言:一萬里桐花路,只與他連朝語不歇……
參辰聚(11)
原來那一日,浚源哥哥暗自收藏了這張素箋,同時收藏了心事,還有屬於他們的過往!
淚眼朦朧中,看見素箋最下方,他添了數行細字:淺淺若覺煩悶,去前鋒營尋文墟、司鳳相陪,營中軍規嚴苛,憑我金印,可保出入無虞!
見了金印,帳前的兵卒果然不敢攔阻,蘇淺向前鋒營行去,一路心如亂麻,她根本沒有料到,自持甚重的浚源哥哥,會將車騎將軍的印信視同兒戲,拿來向自己邀寵示好。
身後突然傳來銀鈴般的女聲:“蘇家妹子!”
轉頭看見小滿姬向自己燦然微笑,她仍穿著那條百色虹裙,蘇淺心頭一動,真是因為浚源哥哥送她的,所以她才不分寒暑,一直穿在身上嗎?
“我帶你隨處走走?”小滿姬似乎完全忘記了昨日的不愉快,走近親暱地挽起她的手臂。
不等她出聲拒絕,小滿姬便滿面笑容地湊到她耳邊:“你想不想知道吳下村的故人,如今是生是死?”
蹙眉望著那張嬌俏無邪的臉,蘇淺一時摸不透她的心思。
“離火的脾氣手段你應該是知道的!”小滿姬雖然滿面笑容,眼神中卻閃爍著怨恨的光芒,“他若要南去堅壁清野,一定會將吳下村夷為平地,全村老小,雞犬不留!”
蘇淺全身一顫,臉色已變得雪白,聽見小滿姬伏在自己耳邊竊語:“我討厭你!你要救毛妞,我要你走!既然咱們各有所圖,為什麼不各取所需?”
蘇淺冷冷盯著她:“歲元節那天,你和長庚王也是這樣各取所需的吧?”
小滿姬臉上一紅,秀眉微挑:“不錯,我想和文將軍在一起,長庚王想叫你死心,當日在觀瀾居,我們演了一場戲,但是,我不覺得自己錯了!也不覺得他錯了!”
“若我不想走呢?”蘇淺抬起下頷,挑戰地盯住她的眼睛。
小滿姬微微縮回身體,滿面怨毒地道:“當日太一觀你沒有跟他走,只能說明,你們二人緣盡於此,為什麼還要苦苦糾纏?你這麼做,只能讓我更瞧不起你……”恨恨一甩袖子,轉身欲走,蘇淺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參辰聚(12)
妙相庵裡善良純真的少女,似乎又浮現在眼前,毛妞毫不猶豫地信任著,那個曾經的南楚重臣,決不會揮兵南下、侵犯故土,終於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