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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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鑽進自己肌膚血肉裡,語聲中的刻骨仇恨,令人不寒而慄:“哀家要用他最心愛的人換回琅璣,若是琅璣死在烏納林手裡,哀家便將你一絲絲、一寸寸切成肉糜,灑遍青闕城每個角落,叫他無論走到何處,都能嗅見你血肉的味道!”
蘇淺緩緩直起身:“既然如此,我隨你們走就是,請放了碧琳!”
劉檀林臉上泛起冰冷的笑意:“這個……只怕由不得你!宋治閣,殺了這個丫頭,叫攝政王埋伏在吳下村的走狗報回給他知道,咱們可不是閒極無聊、虛張聲勢!”
蘇淺看見那個膚色暗黑、神容陰冷的皇城統領應了一聲,驚得魂飛魄散,張臂想向碧琳撲去,卻覺頸後被人重重一擊,碧琳青白的小臉、噙滿淚水的眸子,瞬間在眼前黯了下去……
悠悠醒轉時,只感覺身體在有節奏地搖動,日光透過窗帷映在臉上,蘇淺發現自己倒在車轎上,全身被麻繩綁緊,手腳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大概怕她咬舌自盡,口中塞了只麻核,唇上緊緊縛著一段白布。
面前端坐著劉檀林,不動聲色盯著自己。
剛一清醒,便想起碧琳哀怨恐懼的眼神,心頭傷痛、眼前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她殺了碧琳,我要她償命!腦中只剩下這樣的念頭,蘇淺拼盡全力掙扎,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哀家真好奇!”劉檀林陰森森地低語:“像你和烏黛雲這樣的女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得到了死心塌地的愛情卻不屑一顧、棄如敝履,該說你們愚蠢,還是貪婪?”
南北絕(8)
她神色忽而恍惚、忽而怨恨:“先帝看她的眼神,若有一次放在我身上……我就是即時死了,也是甘願!先帝賜她毒酒,她死了,他卻鬱結於心,從此一病不起,如今他們共赴黃泉,卻要哀家留在世間受此苦楚!”
“還有你!原來先帝大動干戈,一定要派出暗衛長薛甲滅了你滿門,當日哀家還不以為然,你不過是低賤粗蠢的商家子,就算和烏黛雲那個賤婢相比,也是大為不如,可是哀家沒料到,烏黛雲所生的孽種,居然是個多情種子,整整愛了你十二年之久,至今不肯放手……”
劉檀林看見面前女子,突然停了掙扎,雙目失去了神采,精巧的小臉褪成灰白色,她是何等老謀深算?心頭略動,已猜出究竟,忍不住失聲笑了:“你不會以為是薛琅琊派人殺了你雙親吧?所以你才執意離開他,躲到吳下村來?”
她滑膩的手指勾住蘇淺下巴,緩緩抬起,直視她的眼睛:“你果真一點都不愛他!”
“當年他偏安海西,不過是個小小侯爵,靖清十九年才剛剛晉為長庚公,怎會有如此手段,能夠調動皇城之內的暗衛長薛甲?”劉檀林似乎忘了自己的心結,幸災樂禍地笑道:“你若是有一丁點愛他,願意稍作推敲,必然可以看出破綻,可惜……”
劉檀林湊近蘇淺,口中的溫熱呼息撲在臉頰上,令她一陣顫慄:“你連為他動動腦筋的精力都不肯付出!就連我,也要開始可憐他了!”
心念電轉,突然記起一件舊事,當年薛甲為薛琅琊所收用,是文浚源一力促成的,蘇父蘇母被殺的真相,浚源哥哥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一直藏而未發,是何用意?
蘇淺只覺遍體生寒,幾乎無法相信那個呼之欲出的真相,原來早在烏川時,浚源哥哥便已設好了局、撒好了網,司鳳受罰留在南方數年,應該是遵他之令查出真相,不動聲色地力勸長庚王收下薛甲,目的就是為了在她與他之間埋好伏筆、種下暗傷……
不禁暗自慘笑:好個“不相疑才能長相知、長相知才能覡不相疑”!
南北絕(9)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責備旁人?小滿姬的聲音又迴響在耳邊“你不關心烏納林趕去寒葦渡所為何事,是因為你根本都不在乎長庚王的生死存亡!”
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看清自己,原來是那樣偽善!雖然在夫子廟前救了受傷的少年,對他溫言笑語,幫他出謀劃策,卻都只是賣弄小聰明而已,從始至終,他對自己都沒有任何意義。
氣苦、憋悶、羞慚、悔愧,正在百味交集,突然車轎一陣劇烈顛簸,蘇淺還沒回過神,便聽見一陣撕裂的巨響,整個車轎被數只鉤鐮扯得四分五裂。
劉檀林臉色驟變,從袖間抽出一把雪亮短刀,一俯身已壓在她頸上,四下混亂,外圍羽林衛已和一群黑衣蒙面人鬥成一團,穆天保雙刀出鞘,長身立在車轅前,宋治閣也已抽出雪亮斬刀,護在劉檀林身側。
不遠處的緩坡上,立著一騎,騎士身著玄袍,頭戴帷帽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