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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圓,作個飄逸嫻雅的起手式,寒星般的雙眼從面前十數人臉上一一滑過,用了剛才刁白的口吻,語帶譏嘲,“你們還是併肩子上吧,薛某不願恃強凌弱!”
“薛?抬了國姓出來,難道小爺我就會怕你?”佬六哧笑出聲,回頭向刁白望了一眼,見他臉色鐵青,腳下卻並未移動半分,顯然不想出手,便叫道:“佬六我惹下的事,不叫大夥為難,兄弟們願意掠陣的,跟我併肩子上!”
一見誤(3)
兩個向來與他交好的少年應聲而出,也不多話,衝上前去拳腳齊出,向薛琅琊身上招呼,照壁兩側的問禮燈火光一閃,闌衫少年身形微動,也看不清他的招式,只聽見咯咯數聲,那三人便已滾倒在地上,失聲慘呼。
刁白看見地上兩人護著雙手,痛苦不堪,顯然是被卸了腕骨,佬六最慘,肩、肘、腕關節全部被卸脫,臉色鐵青,雙眼翻白,已經難以動彈。
“分筋錯骨手!”刁白失聲低呼,心知這少年果然沒有託大,若論單打獨鬥,在場諸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正在煩惱,卻見薛琅琊走到佬六身邊,一腳踩在他嘴上,加力碾踏,臉上卻是與這殘忍行徑完全不符的淡漠神色:“我早說過,片言之辱,定當討還,你這張嘴,就不該留著!”
刁白見他如此狠毒,疾行幾步向他肩上拍去,口中道:“手下留情……”
還沒碰到少年衣衫,卻覺一隻有力的手掌閃電般按在自己腕間,薛琅琊半側身體,已向他兜襠踢來,刁白猝不及防被踢個正著,頓時一頭栽在地上,額上湧出豆大的冷汗,全身蜷得像燒熟的仔蝦,剩下幾人再也顧不得什麼江湖道義,一湧而上,悶哼聲,皮肉擊打聲,在夫子廟前響成一片。
薛琅琊雖然身手不凡,畢竟年幼,個頭比眾人都要稍矮,打傷了數人後,卻也經不過幾個粗蠻的少年完全沒有章法地胡撲亂打,抱臂扯腿,被制在當地,眾人見他用陰毒招式傷了刁白,對他極恨,下手毫不容情,雖然捱了無數拳腳,薛琅琊性子卻極為倔犟,只是咬定牙關、一聲不吭。
刁白在地上掙扎良久,才勉強站起身來,雙目血紅,青筋綻露,猛走上幾步,分開眾人,一拳打在少年臉上,他跟隨當拳師的舅舅習過幾年武藝,下手極重,只聽見咯嚓一響,薛姓少年臉上鮮血四濺,鼻骨已然斷了,幾個少年還不想罷休,卻聽見夫子廟後深巷裡突然傳來低沉的狗叫聲,有火光映在牆上,漸漸掠近,還有隱約的刀兵叮零之聲。
“烏府的犬奴來了!”一個少年已目露懼色。
刁白仍然護痛,半蜷身體咬牙道:“扶起佬六他們,咱們走!”
一見誤(4)
連扶帶拉,十數個少年瞬時便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青條石校場上,仰躺在地上、滿面鮮血的薛琅琊,他被這一拳打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口鼻之間溢滿腥甜的血團,索性閉眼靜靜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鼻上一陣刺痛,他低哼一聲,猛地睜開眼,滿天星空下,俯著一張玲瓏精緻的臉蛋,雙眸亮若晨星,眉目清麗,肌膚勝雪。
“你醒了?”女孩看來不過十歲左右,聲音脆若銀鈴,臉上也綻開明亮笑意,“不要緊吧?”
薛琅琊翻身坐起,才發現自己鼻樑上,壓著一團白色絲質品,拿下來看,分明是一條腰帶,滾青邊,首尾兩端繡著青色鳳蝶花樣,注目在女孩身上,發現她穿著鵝黃短衫,腰間卻沒有束著腰帶,為自己止血的腰帶顯然正是她的,女孩旁邊還蹲伏著一隻體胖頭肥的黃色大狗,尾巴後栓著幾隻錫碗銅盆,不知道是做什麼用。
似乎發現了他詫異的目光,女孩哧一聲笑了:“我看見他們在打你,沒法可想,只好點了火把,讓阿黃一路拖著這些碗盆過來,好壯壯聲勢,他們以為是你府上犬奴,果然都嚇跑了!”
“多謝!”薛琅琊說了兩個字,才發現聲音已然嘶啞,喉間滿是濃膩的血腥味,低頭向青石地上啐出一口鮮血。
“我家茶寮就在那條巷子裡,你要不要去清洗一下?”女孩一邊解下黃狗尾巴上的碗盆,一邊向他問道。
略作猶豫,少年還是點點頭,沿巷子走了不久,女孩在一間小小店鋪前停下,小心翼翼推開窗扇,輕手輕腳爬了進去,回首向薛琅琊燦然一笑,臉頰上顯出兩個酒窩:“你小心點,雖然窗軸滴過油,最好還是不要驚動樓上我爹孃!”
薛琅琊輕身一縱,已悄無聲息地進了房中,這分明是一個廚房,爐灶鍋臺拭得乾乾淨淨,門邊堆著方桌長凳,女孩就用手中銅盆在屋角水缸中打了半盆水,讓他清洗,自己坐在灶前升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