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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文夫人執了她的手,向她臉上細瞧,不禁露出疼惜的神色,“我的孩子,就算穿得新鮮熱鬧,還是清減了不少!”
文仲景摒退在一邊佈菜的幾個侍女小廝,斟了一杯淡酒:“這月餘,長庚王爺在青闕辦了兩件大事!”
“是什麼事?”文夫人精神一振。
“其一是因皇上授意,重新起復了毛冼,任職右狄直閣將軍,雖然不再是車騎大將軍,但也是從二品大員,軍權在握;另外一件,是宮廷暗衛長薛甲轉投王爺門下!”
文夫人雖在閨閣,但出身將門,並非是不通政事的婦道人家,聞言笑道:“皇上待咱們王爺可真是不薄,毛將軍待罪之身,一旦被起復,定然銘感五內,王爺身邊又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幕僚。薛甲投奔王爺倒不希奇,我記得當年烏府的帶刀侍衛統領叫薛庚,與他正是同胞兄弟,說來長庚王爺的一身武藝,還是他傳授的吧?”
“不錯!”
蘇淺默然無語,當年那個隨時侍奉在左右、高大冷凝的男人似乎又在眼前浮現,不知為什麼,薛琅琊身邊的人氣質頗有相似,八九年前的薛庚,與如今的刁白倒有些神似之處,除此之外,心中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看不分明,似乎非常重要,只是越想弄個明白,就越是捉摸不定!
“淺淺!”
“義父……”回過神來,微傾身合袖為禮。
看著她秀美無儔,神情卻略有慘淡,文仲景知道這雙小兒女分離已久,定然是被相思所苦,心下暗歎,聲音柔和下來:“看青闕情勢,沒有個一兩年,浚源怕是難以迴轉烏川,你們的婚事恐怕……”
“義父大人!”蘇淺聲音微顫,“君心不生棄,我心無轉移。明年花朝節,不論浚源哥哥在青闕還是烏川,我都要嫁給他!”
桐花路(7)
文夫人哧地一聲笑了,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捏:“這才是我們文家的好媳婦!”
蘇淺被她笑得面紅耳赤,羞得抬不起頭來。
文仲景也不禁露出笑容,半晌才道:“聽綏將軍說,王爺在明春有意調阿重入青闕,在衛戍軍任校尉一職,淺淺可與他隨行,也算有個照應!”
雖然沒有明說,但蘇淺明白,義父義母對這件事顯然已是默許的態度,由然生出淡淡歡喜,不知為何眼前突然出現那隻烏盆水鏡,倒映著輕雲高天,身邊那個人紫袍華服,鼻樑歪斜,俊美中卻帶著幾分妖異之氣。
用力握緊拳,指甲掐入掌心,不許再想!你忘記了麼?水鏡神相是烏納林所扮,哪有什麼可信之處?雖然這麼想,那一脈陰雲,卻始終驅散不盡。
數月來,青闕不斷有訊息傳到烏川,南楚元帝病勢沒有再繼續惡化,長庚王勢力漸大,其中令太史府大出意外的,是一紙擢升令,薛琅琊竟然向父皇求懇,升任文浚源為京畿都督,這也就意味著他將留在青闕,沒有機會再返回烏川。
雖然意外,蘇淺卻並不驚訝,在剛剛聽到薛琅琊動用長庚王的玉印,諭令浚源哥哥跟隨入京的同時,她便暗忖,就算你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是唯獨這件事,怕是難遂你的心意,決心已定,心中反而一片安寧。
暖春之日,一行數騎緩行過虎牢山隘口,當先的男子姿容英挺,著青衫、皮質護腰,懸四尺青鋼重劍,他撥馬到了另一匹棗紅馬邊,向座上一個纖細美貌的青年道:“還受得住嗎?”
那青年抬眼笑道:“不妨事!”
“坐馬車就好了,何必受此風塵之苦?”穿青衫的綏重實在忍不住,笑著打趣,“要見二哥總是能見到,不在乎遲這幾日!”
穿男裝的蘇淺臉上一紅,低低道:“你懂什麼?既然扮作你的隨從,哪有隨從坐車,主子騎馬的道理?”
綏重捉狹地一笑:“我是不懂!不懂誰思嫁心切、千里尋夫……”話音未落,蘇淺已含嗔帶笑,揚鞭在他座騎臀上抽了一鞭,咬牙道:“就你多話!”
桐花路(8)
綏重哈哈大笑,縱馬弛開,蘇淺轉頭向虎牢山巔望去,自四年前蕩平虎牢山寨之後,再也未來過此地,一片淺草疏樹間,早已看不到當日的高牆木樁。
過了隘口,景色中已全然沒有了邊關的蒼山雪破,只是滿眼晴光逼人,像是突然間換了節氣。
越向東走,天氣越是暖熱,幾人將夾衣換了輕薄騎裝,只覺舉手投足輕鬆了不少,這一日來到最後一個投宿點,叫作大澤的鎮子,離青闕城不過兩百餘里,整個大澤只有一間客棧,幾人才到門前駐馬,便有小二陪著笑道:“各位客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