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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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眾匪還未來得及放下心,便看見這本來應該是手無寸鐵的少年,突然輕身縱起,負在身後的雙手向前一揚,有細密的暗器破空之聲,首當其衝的是門前那數名山匪,在空中半旋身,火光映照下,指間閃過細若遊絲的銀光,殿內又有數人連哼都未哼出聲,便一頭栽倒。
同心約(11)
心中驚駭,大當家收緊左臂勒住蘇淺的脖頸,右手交椅側的龍紋斧已破空飛去,他看見少年腳尖在斧面輕點,整個身體向自己縱來,身後絲袍有如一丈輕煙,鳳目中滿是凌冽殺氣。
少年的身形快如鬼魅,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雙手突然展開,輕捷無比在自己的兩側太陽穴處一抹,眼尾有兩點輕微的刺痛,眼前一黑,最後的意識是:我竟然死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年手裡?
蘇淺感到自己落入一個清涼的懷抱,他帶著自己前趨側進,指尖揮處,銀針例無虛發,階下眾匪想擁入石殿內,因為被門口屍身阻隔,一時間倒也攻不進來。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密集刺耳的金鼓聲,門邊擁堵的山匪們發一聲喊,像水流般全數退去。
文浚源唇角輕牽:“阿重和文墟到了!淺淺,想看熱鬧嗎?”擁住她提氣輕縱,掠出忠義堂,在檻前轉折飄然躍上簷頂,兩人並肩坐在屋脊上,蘇淺燒得厲害,滿目昏然,感到一隻清涼的手始終攬著自己的肩。
透過風雪,千百級石階下熾紅的火光搖曳不定,喊殺聲震耳欲聾,她乏力地斜倚在文浚源身側,手指無意間掠過他的後背,感到薄薄褻袍上,觸手是一片溫熱的溼潤,驚異地側頭去看,文浚源背後的薄絹衣料上,滲出星星點點刺眼的血漬,在雪白褻袍上宛如千百隻細小的蟲蟻,還在漫延融匯。
突然想起了什麼,蘇淺全身一震,聲音已經有些發顫:“你,你是怎樣藏暗器的?”
文浚源向她微微一笑,口氣渾若無事:“虎牢寨向來就有這樣的拜寨規矩,去簪飾、冠帶、刀劍,我與司鳳先期與他們交手,已用銀針傷了數人,因此對於我,竟然連褻袍和鞋襪也不能留。好在事先已經料到,日常用慣的不過是百口銀針,藏針入肉也並非難事,如今針已取出,也沒必要用內力封錮,所以滲了點血出來。”
見蘇淺本來因為高燒而酡紅的俏臉,在一瞬間褪成雪白,文浚源柔聲安慰:“淺淺不要擔心,一點皮肉之苦,不妨事的……”
入口的松木樁顯然已被攻破,大批身著銅甲玄衣的南楚兵士湧入,遠遠近近一片火光熊熊,“文家哥哥,以後我嫁給你罷!”這樣末世般的混亂中,蘇淺的語氣有些肆意忘情。
“好!”得到了這樣迅速而安祥的回答,清雅少年帶著淡淡笑意,完全不覺得突兀,像是等待著這個約定,已經等待了千百年的時光。
同坐在一片銀白的屋脊上,高天間雲雪晦暗,蘇淺從文浚源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樣子,頰生紅雲,雙眸水光瀲灩,那時那刻,感覺不到寒風利雪,也聽不見火聲呼嘯、兵刃相交。
第4卷
雙刃劍(1)
靖清二十二年,邊地烏川郡,太史府疏花院,靠近海西高原的天,顯得分外高遠明淨,縹藍如一潭凝碧,院中幾株瘦桃上積雪未盡,空中竟然飄起太陽雨來,蘇淺穿著玉白色長裾,斜倚在廊下,仰望著陽光下散發虹光的雨絲髮呆,如果沒記錯,今日是雨水之日,青闕城內的羅浮山,那半山桃花定然已綻初蕾,可是海西苦寒,身上的夾棉衣還未換下。
“小姐,當心雨淋!”一個清秀的丫頭從院外撐絹傘進來,匆匆將傘收攏靠在廊柱邊,依次將廊前的湘竹簾一掛掛放下,擋住細密如針尖的雨絲。
“淡月,你沒聽過嗎?斜風細雨不須歸……”蘇淺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淡月看她一眼,無奈道:“前庭忙得不可開交,一會兒我也要去幫疏星備宴,後邊沒人照應,你也該小心身體才是!”
“知道了!”看著忙忙碌碌的淡月,蘇淺突然道,“為什麼長庚公要把慶功宴設在太史府?”
“是長庚王!小姐忘記了麼?因為王爺帶兵十萬攻破紇合國鐵勒城,逼著紇合王向南楚稱臣,陛下剛剛頒旨晉他為長庚王。”
看來那個一直困惑於自己身份的少年,終於得到本該屬於自己的尊貴地位了,蘇淺心中暗歎,笑道:“是了,如果我沒記錯,月前長庚王才將府邸由行臨遷至烏川,不在自己府裡設慶功宴,怎麼跑到太史府來,搞得咱們人仰馬翻?”
淡月怔了怔:“說來確實有些奇怪,不過兩年前長庚王和咱們公子、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