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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柯小爺比得往日還要惜字如金,時不時走神兒,也許……他還是嚇到他了。不如……中午與他一道用個小膳,也好……交流交流感情。 撫撫衣角笑了笑伸手招來小林子:“請柯公子到前園來,就說……我邀他賞花。”
小林子翻個白眼,賞什麼花兒,前園除了一株光禿禿的玉蘭樹連棵狗尾巴花都沒有。
柯蘇行到前園時,允君安已著人收拾了酒菜糕點安置在玉蘭樹下的石桌上。柯小爺垂了眼慢慢走過去,心裡莫名驚慌。
允君安含笑抬頭看著他,遞給他一杯酒:“蘇蘇……你眼含愁緒的模樣,也好看的緊……”
柯小爺抿口酒,淡淡掃他一眼:“是麼……”
麼字剛出口,就淹在唇舌間,柯蘇捂緊胸口,噗一聲吐了滿口猩紅。
允君安看著石桌酒盞瓷碟上一片血色,抖手圈住柯蘇滑下去的身子。他該死……他怎生忘了……他身上的毒……
宋老太醫說,那毒暫時沒得解,現下只能用些尋常清毒的藥慢慢清著引著,一日一碗冰山雪蓮還是沒用……嗎……
俯身替他掖好被角,拂開他肩上髮絲,低低道:“阿蘇,等我回來……”
轉身欲抬步,卻被榻上人扯住袖口,一雙清眸望著他的眼,那裡面的東西,他讀不懂,只覺得涼,涼到心底。
他眼睜睜看著柯蘇慢慢探手伸進衣襟,在腰間使力一扯,再攤開手,裡面躺了塊奶白色墜子,風吹流雲的模樣,繫了明黃的穗兒。
只聽得柯蘇飄飄渺渺的聲音傳進耳裡:“你想去拿的,可是這個?流雲墜麼,我這兒也有一塊……”
卻皇帝來時,他瞧見了那塊墜子,與自己這塊一絲兒不差。這玉,父親不讓他佩在外面,穿了絲線貼身斜斜系在他腰間。那日毒發後,他去尋過老太醫,毒性雖有變化可自己中的毒的確是漸濃。若說他身上有什麼物什足以改了漸濃的毒性,也只有這塊玉了罷。他聽過,有一種寒玉,是避毒的聖品,再陰狠的毒藥,日日貼身佩著,也能清乾淨。
他把玉墜拿給宋老先生看時,老人家蹙眉盯他半晌,片刻捋著鬍鬚笑起來:“果然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抬手拍拍他肩,眯著眼和藹道:“怪不得總能在您身上看到聖上的影子,縱不是長在一處,骨子裡的血卻是一樣的。也難怪您會與聖上一般沾不得花粉,先皇后的庭院裡從不栽花樹。”
柯蘇抬眼望著他:“老先生,能否暫時替柯蘇瞞過此事。”
老先生瞧他半晌,嘆口氣:“小王爺,老臣只能替您瞞住那一人。”
同樣的玉墜,今夜在允君安的書房暗格裡,看到了第三回。
☆、流雲墜(十六)之番外一
葉沐站在山頂,望著半山的青竹半山的茶樹,任涼寒的山風扯著衣角。他還是逃了。他明明知道,他是皇兄,可看著他蒼白的臉,手裡的血……他擋不住。既是沒得法子,那他可以離他遠遠地。這世間,有什麼是久長歲月沖淡不了的?這會兒,痛,就痛一陣罷……怪不得父親常說,情到濃時人孤獨。
老管家望了半晌山頭上的人影兒,慢慢走過去,為他披件披風,微不可查嘆口氣:“少爺,回去罷,啊?山風兒涼,莫吹壞了身子。”
這孩子,自己與他父親走南闖北的時候就疼,從小看到大,看過他平和的樣子,看過他溫雅的樣子,看過他窮折騰的樣子,看過他笑看過他哭,看過他挽著劍花兒與父親過招流水行雲的英氣勁兒,卻從沒看過他這般沉默失魂的形容。這孩子,與他爹葉傾言一個德行!不開心了,就不愛說話兒。心裡長嘆,他們父子真是欠了他允家爺兒倆的……
番外 (一)
看著眼前小人兒挺直著身板兒畫竹子那小樣兒,那股子沉靜,那股子一板一眼的正經勁兒,葉傾言就覺得忒驕傲忒滿足。簡直像極了他家溪溪啊!不知,溪溪小時候是不是也這般可人疼。
這娃兒剛足月的時候,溪溪就來尋他,求他收留。他知道溪溪是真的為難了,不然,不會來求他。他想,就把這娃兒當成他和溪溪的孩子,那他這輩子也還有點兒念想。
就這孩子的教育問題,他沒少費心思。卻希君那老傢伙!雖是他兒子,卻絕不能教成他那副德行,跟個沒嘴葫蘆兒似的,悶得要死,長大了,找不著媳婦兒。想到這裡,嘴裡苦了苦,也不是找不著,瞧,他家溪溪不就……
也不能教成他這樣的,雖然溪溪說他哪哪都好,可他知道溪溪這是為了寬他的心,不然怎的連個媳婦也討不到?(……)
他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