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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孃親來到了新府。
皇帝感念他孝心,提拔了他,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了自己的一間宅子。
將孃親安頓好,疏若錦又找了個婢女服侍她,等這宅子安靜下來,天已經漆黑。
他也不甚疲累,正準備回房睡了,卻被一人堵住了去路,抬頭一看,只見寒未古一臉疲倦。
他心一寒,自從他答應任小姐的親事後,他就沒和他說過一句話,新婚之日,任小姐去世,緊跟著宰相也撒手人寰,他不過是個剛娶妻的入贅,卻要為一拜忙碌半月,為去者守靈,幾天幾夜不合眼。
這等疲累之時就沒怎麼想起過他。
細細瞧他的眉眼,也透著疲倦,疏若錦沒力氣再提起嘴角,給他個淡淡的笑容,只能輕聲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麼?”
寒未古這半個月來也過得煎熬。
當他還是株桃樹時就聽修妖的前輩們說過,凡人,觸不得,碰不得。
他本以為這凡人是有多大的本事,後來遇見小小,才知道,這凡人勝過他們的就是指尖的溫熱,那是困住他幾十年的唯一理由,小小的死對他打擊不小,幾個月都在買醉,本以為那便是世間的醉生夢死,直到遇到這男人才知道原來最絕望的是心死。
寒未古望著他,怔怔道:“我還是你的書童麼?”
疏若錦勉強扯了個笑容給他,說道:“當然。”疏若錦頓了頓,說道:“我好累,要去休息了。”
說完,轉身離去。
寒未古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穩穩地落進了胸膛。他想,不管是什麼角色,他只要他能守在他身邊就行。就算這個角色卑微若蟻。
他不禁笑道,自己什麼時候把他看得那麼重了?
忽然身邊一陣涼風,寒未古心中掠過一絲竊喜,相比那縷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守著,卻不能被他所知的孤魂來說,他已經算好的了,至少他伸出的手他能碰到,至少他指尖的溫熱他能感受得到。
寒未古打了個哈欠,想著,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好好休息過,回房睡吧。
他回到了房間,路過疏若錦的房間時,裡面靜悄悄地,寒未古心中一喜,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疏若錦早就預料到自己的仕途不會順利。
這次腆著臉說著“今後請多關照”的上司,都是被祖父整過的人,提起的嘴角中不知醞釀著怎樣的整人法子。
一日下來,疏若錦已經疲憊不堪,腹中飢餓,眼睛發黑,差點暈倒在路邊。還好寒未古見他這麼晚還沒回來趕緊出去尋,半路上把他背了回來。
吃了飯,疏若錦就沉沉睡去,寒未古想問個什麼都沒辦法。
寒未古擔心疏若錦哪天就真的暈倒在路邊,第二天就跟著他,這才知道那些人的狠毒。疏若錦身子骨弱,還偏偏找些重活給他幹,等到中午吃飯時又安排了一堆瑣事,明明有那麼多小廝閒著,那些人卻當做沒看見,什麼活兒都安排給疏若錦。
寒未古看不過,幫著他,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明明這麼累還要堅持?”
疏若錦不語,一個月後寒未古才知道答案。
一個月後,疏若錦用月俸給疏母買了個簪子,為疏母插上,疏母手摸著那簪子高興了好幾天。
疏若錦說,會好的,等那些人興趣過去了,他們就把我當一般人待了,到那個時候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寒未古被他口中的“好好過日子”吸引了,想著自己要陪著他過完剩下的幾十年,心中就滿滿的溫暖。
真如疏若錦所說,不過兩個月疏若錦就被那些人接受了,日子變得輕鬆,一個月還有幾天假期,疏若錦就帶著母親出去玩,疏母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鬆了開來,換上安詳的笑容,人也顯得年輕了許多。
望雲澈一直沒走。寒未古看得見到每晚守在疏若錦門前的孤魂,他只留了個背影給他,淡漠得讓他也對他生了同情之心。
他想,等到疏若錦魂離,他會做個好人,讓他倆投胎到一處,也好圓了他們相守一生的夙願。
日子真如疏若錦所說般,變得平靜而安逸,寒未古真痴心以為能這般過著一直到疏若錦離開,哪知先離開的卻是他自己。
那日天色已黑,疏若錦還沒回來,寒未古心中疑惑,要是往常這時候疏若錦早就回來了,現在還沒回來不會是遇到了什麼不測吧?
寒未古越想越擔心,疏母也皺了眉,寒未古索性就出去找他,沿著疏若錦每日走的路線走,寒未古留著心,卻一直沒發現他,心中更加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