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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乾笑了兩聲:“那便算了吧……”
不料謝流芳接了一句:“好啊,你現在能捉一隻來麼?”
趙珩怔了怔,木木道:“真給你捉來了,怎樣?”
“任你。”嘴角只是不可察覺地動了動,眼睛卻已經明顯彎了起來,眼梢往趙珩臉上一掠,便叫他心跳快了幾拍,有些揣度不定——這眼睛笑……也算笑吧?
下一瞬,趙珩小心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看比團在一起的絹帕小,又比紙團飽滿,他雙手捂著,放在唇邊吹了口氣,神神秘秘的模樣。
謝流芳淡淡看他搞什麼鬼,趙珩就將手中的東西捧到他眼下,攤開手掌,徐徐的動作像是蓮池花開。
藉著一旁的燈籠,看清了掌中的形狀,連謝流芳都微微吃驚。
是兔子,紙兔子。
摺紙原在長安地段流行,江南鮮少有人擺弄,頂多有些府上的丫頭夥計會折幾個紙鳥。
謝流芳對此雖不算新奇,也不禁從趙珩手上拈過紙兔仔細端詳,看了一陣,睫毛倏然一抬,問道:“姻緣兔?”
趙珩輕輕一笑,點頭拍了拍掌心:“對,你竟然知道,就是姻緣兔!”
尋常人送這玩意兒,不說臉紅心跳舉步扭捏,也是心懷鬼胎忐忑不安的,他小王爺舉止倒像隨手贈了一幅尋常字畫,表情坦蕩無辜,落落大方。
笑起來嘴角上勾,隱隱一點邪氣,眉目自然彎開,居然還伴著點天真。就這善惡不忌,迷糊眾人的笑,迷煞京城裡頭多少痴男怨女。
不怪他腦子裡少根弦,從小就混在王孫公子中間,風流雅逸和烏漆嘛糟的東西一併學了,穿開襠褲的年歲便將三字經並著春宮圖看,羞恥心恐怕從小就不長。
幸得謝流芳也是個少根弦的主,捏著姻緣紙兔還不動如山,要是他也像常人那樣,收到姻緣兔便臉上暈紅一抹,估計小王爺還半天尋思不出個道理來。
“我在宋老師那兒見過,他案下襬著許多這樣的兔子,是他教你折的?”
謝流芳不經意道來,卻把趙珩嚇一跳,難不成慕容老師心裡那人竟然是宋彬……慕容那般溫柔如水的妙人,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那麼一個馬虎莽撞的……
不多尋思,答道:“噢,嚮慕容老師學的,不難,你想折我也可以教你。”
說著,趙珩就勢在謝流芳旁邊坐下,相同的姿勢,兩指距離。
燈籠擱在一旁,深黑的夜裡,像是天上的明月落了凡間,兀自映亮二人半邊臉,勾勒出兩輪橙黃的光影。
靜默中,剛搭上的言語散去了,仲夏的溼熱散去了,惱人的蟬鳴散去了,惡毒的蚊蟲也散去了。
倒是溫熱的晚風尚有些調皮,過路時撩撥著二人額角的垂髮,一掃一掃,弄得人有些心神不寧。
一炷香過去,謝流芳都不曾開口,只盯著手裡的紙兔子看,彷彿看著看著它就能活了。
趙珩原想打趣他,找不到話頭,便道:“你一定不知道這‘姻緣兔’是什麼意思。”
謝流芳彷彿心情格外好,不屑他小瞧人似的,笑了笑:“沾上‘姻緣’二字還能是什麼意思?無外乎郎情妾意,借物傳情,又或是私定終生、作個信物。”
見謝流芳笑了,趙珩便更有慾望要惹他說話,逗他道:“那你怎麼就收了我的‘姻緣兔’?這是同我借物傳情,還是……私定終生?”
謝流芳何等聰明,也一時大意入了他的套,垂目一想,解道:“那說的是男女之情,兩個大男人,還談風月?”
趙珩低笑著湊近他一些:“算算年紀,你我都不到二十,未成年,何謂‘大男人’?若要以經人事來算,我倒是碰過女人,就不知流芳兄是否……”
“你……”謝流芳怎麼也沒想到之前一句無關痛癢的答話能被他扯到那事上去,他雖清冷慣了,但比臉皮厚必然大大輸於趙珩。一時啞然。
趙珩見他神色裡悄然閃過一絲窘迫,立時像發現了寶貝似的興奮起來,果然,到底沒有哪個活生生的人會像冰塊一樣毫無縫隙的。
“我怎麼了?莫非流芳兄家教嚴謹,尚未經事?”趙珩說著,又湊近一些,直到能仔細看到謝流芳睫毛的顫動,又道:“又或者流芳兄向來自持甚嚴,潔身自好,不屑沾染紅塵情露……”
感受到溫熱的呼吸輕輕拂在自己額頭,謝流芳下意識抬頭迎著他以剋制內心的驚慌。
“誰說的!我也……”還想辯白,卻不知道自己不同往日的神色,已經全數落在面前這人的眼裡。
“哦?”趙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