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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還是個解元,算是個窮酸餓醋。他哥名叫劉大胡,是個殺豬的。這會發了大水,豬淹死的淹死,病死的病死,大胡無所事事,在二胡家裡餬口度日。
第一個跨進村長家大門的人是封堯。大胡激動興奮,如同見了一頭活生生的豬,險些磨刀去宰了他。封堯也給那彪形大漢給嚇得抽了筋,武將的身手霎時消失,站在原地隨他拉扯。
還是二胡為人厚道,立即殺出來阻止,呵斥一聲,大胡羞答答地退去了。二胡瘦瘦高高一根杆,一身青褂子,一抹黑鬍子,頗濃的書生氣。
季斐然等人一同進門,出巡皆身著便服,二胡一時懵了,不知該給哪個行禮。目光從季斐然掃到了遊信,又從遊信掃到歸衡啟,在歸衡啟身上停了一下,挪到封堯身上,最後抖了抖袍子,給歸衡啟跪下:“劉二胡參見遊大人。”同時,家中的所有婢女童子奶媽等一起跪下。
歸衡啟臉色一變,指著遊通道:“這位才是遊大人。”劉二胡的頭還埋在地上,脖子僵了似的抬不起來。封堯不知長短,開口便問:“劉村長,何故你會將歸大人認成遊大人?”
這下劉二胡顫抖了,季斐然嗤笑了。劉二胡道:“劉某該……”死字還未說出口,遊信便微微一笑:“人家是見歸大人有官威。”劉二胡大鬆一口氣。歸衡啟醜八怪戴花,飄飄然乎。
遊信依次介紹了封堯,歸衡啟,季斐然,待劉二胡一一跪拜。劉二胡正準備再拜大學士,遊信便笑道:“劉村長不必多禮。”季斐然看看遊信,咂咂嘴:“遊大人吶,不容易吶。”遊信並不作答,抿唇微笑,隨著劉二胡進了客房。
季斐然用扇子指了指遊信,對歸衡啟道:“這孩子,真沒禮貌。”歸衡啟賊眉鼠眼瞥了季斐然,鬥了膽子道:“遊大人彬彬有禮,蠻不錯啊。”封堯插嘴道:“瞧瞧,連掉下樹葉怕打破腦殼的歸大人都有如此一說,可見遊大人性子確實不錯。”季斐然扁扁嘴,不多話了。
封堯若有所思地看了季斐然一眼:“小賢,怎麼總覺得你不大喜歡遊大人?”季斐然道:“從何而知?”封堯道:“遊大人說一句,你要頂三句。”季斐然豁朗一笑,拍拍他的肩:“王爺想多了,斐然這是和遊大人關係好麼。”封堯怔了怔,欲言又止。
歸衡啟道:“其實,遊大人挺討人喜歡的。”季斐然笑道:“嗯,確實很討人喜歡。尤其是那張漂亮的小瓜子臉兒。”歸衡啟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縮縮脖子,跟著遊信跑了。
黑夜天寒,碎打星芒。秋季晝夜溫差較大,晚上往屋外一站,皮都得凍落一層。四人與劉二胡一家子吃了一頓飯,便各自坐到一旁歇息。歸衡啟與劉二胡聊得起勁,季斐然蜷在爐灶旁烤火,封堯在一旁替他加衣服,像極了照看小雞的老母雞。季斐然一個勁點頭道謝。
遊信從村長家找了些舊書,搭在腿上,一頁一頁翻著看,時不時瞥上季斐然一眼,再看看封堯,又垂頭繼續看書。一混一個時辰就過去了,終於耐不住性子,走到季斐然身邊坐下。季斐然轉過身道:“歸大人,替我叫一下小吳子。”
封堯道:“有什麼事麼。”季斐然道:“天太涼,弄盆熱水,暖暖身子。”封堯道:“我去招呼好了。”語畢很自覺地出去。遊信看了一眼封堯,若無其事道:“我剛問過劉村長,這裡數百年都未發過洪災,所以滿村人心惶惶。”季斐然道:“沒準兒明天水就退了。”
遊通道:“這也不是辦法,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得早日往洛陽趕。”季斐然笑道:“朝中不少人在傳說你不甩皇上的面子,愣不娶公主,為了避免流言四散才把你放出來,你倒真是瞎子跳加官,一心只想著防洪。”遊通道:“不,我估計是老賊子要出山了。”
季斐然搓搓手心,打了個呵欠:“胡扯。他要真出山了,皇上會把你給弄出來?”遊通道:“魚鉤拋在河中心,釣起來的,自然是大魚。”季斐然道:“你就自圓其說罷。”
遊信輕聲一笑,從旁邊的水果籃裡拿出個蘋果,在他面前揮了揮:“要不要,我削一個給你。”季斐然懶洋洋道:“成,片兒小點。”
遊信衝他笑了笑,細心削起蘋果,蘋果皮削得極薄,一條一條在空中打著轉兒,手法熟練之極。不過多時,圓滾滾的果肉便露出來。尖銳刀尖在果肉上剜了個小洞,汁液浸出,挑上一塊果肉,放在季斐然嘴邊。
季斐然往後縮了縮:“別用那刀對著我。”遊信將果肉取下來,放在他嘴邊。季斐然垂頭看了看他的手,面板細膩,竟比果肉還要白嫩。
遊信注意到他的視線,便笑道:“手洗過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