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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個沒站穩又摔倒在地,試了幾次還是沒能站起來。
“淑妃,今日本宮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本宮贏了,本宮的兒子是大焰朝的新皇帝,七日後就是登基大典,尊本宮為皇太后。”裴傾蕊說的極慢,生怕地上的人聽不清楚。
地上的人在笑,只是當年的那碗藥使她變成了啞巴,只能發出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她在一直一直的笑,笑了很久,直至死亡。
這樣的人死後無非就是一張破草蓆卷卷的丟出去,有人來請示過裴傾蕊,裴傾蕊只說“丟出去。”
下面的人也就照辦了,打入冷宮這麼多年,怕是連皇上都不記得她了,沒有必要為這事驚動已經退位的慕凡修,只在她的封號後註明:歿。
裴傾蕊是在睡夢中死去的,很安詳,被病痛這麼了許久,這對她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小桃對慕逸晨說:
“這是娘娘提著一口氣,娘娘相信陛下一定會贏,只是娘娘沒有等到陛下登基的時候。”
兩個鬥了半生的女人,幾乎在同一天死去,也算是一種緣分。
第 45 章
後宮中的嬪妃這一生所拼所掙的無非是兩件事,子女前程和孃家的命運,誰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當上這一國之君,坐在大殿的九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只是能看到的人卻很少。裴傾蕊終是沒有等到那一天,她拼了全力吊著一口氣,為的就是等到這一天,知道自己的兒子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總算鬆了一口氣,即使沒有看到他登基的那一天,這對她來說就夠好的了。
新帝的登基大典還沒有舉行,卻要先進行皇太后的葬禮。空蕩的大殿裡一片素白,瀰漫著香燭的味道,充斥著假意的哭聲,離了好遠都能聽見。兩邊跪著的是慕凡修的嬪妃們和她們尚未出宮建府或遠嫁的子女,他們的表情是哀慟悲切的,可誰又知道這是為了躺在那的女人還是為了他們自己今後的命運前程。
按照大焰祖制,皇帝退位後不可居住在永安宮,應搬至皇宮西面的宣清宮,而他的嬪妃們則搬至皇宮北面的漢英宮和含耀宮兩個宮殿居住養老,尚未出宮的子女則雨花宮和文粹宮,分列皇宮東西兩側。而這些子女們今後的命運,男子分封的遠遠的,女子則遠嫁他鄉。但是,在大焰朝的歷史上,也有新帝把這些子女暗地處死的,慕逸晨是怎樣登上皇位的,這些大臣,嬪妃都心知肚明,今後這些人的命運只能用“甚是堪憂”四個字來表達了。
慕凡修親自撰寫的悼文,字字悲痛,即使在若干年以後,後人再看到這篇悼文,依然能從字裡行間看到慕凡修對裴傾蕊的深深情意。慕逸晨來到大殿,殿內那些假意乾哭聲陡然增大,慕逸晨的眼睛直直看向前面的棺槨,撲通一聲跪倒在棺槨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身後一干人們也跟著俯身叩拜。
裴傾蕊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按制皇帝不守靈,就破例讓離她最近的裴子墨和裴洛靈在靈前祭奠。裴子墨和裴洛靈叩首還禮,裴子墨暗自看向慕逸晨,只見他直挺挺的跪在靈前,緊抿著一張薄唇,眼眶溼溼的。
他看向靈前祭奠的兄妹二人,微一點頭,低聲說:“有勞你們了。”他手撫著棺站立良久,才轉身離去。夜晚,景合宮的宮人們來換了兄妹二人下去休息,讓人把裴洛靈送到紫宸殿之後,就轉身去了景合宮,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那。果然,遠遠的就看到景合宮門口站著一個人,手中拿著一盞細沙製成的宮燈,昏黃微暗的燭火,在四周一片漆黑的夜晚,顯的詭異異常。
走進了看,是藍明。藍明見到裴子墨連忙行禮“陛下一個人在裡面,來的時候把宮內的人都攆了出去,裴大人這是要進去嗎?”
裴子墨點點頭,藍明就推開門,在前面給他引路照亮。寢殿的燈還亮著,藍明走到離寢殿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停住了,裴子墨獨自上前推開門。
慕逸晨坐在床邊,屋內的燈光影影綽綽,迎著他低垂的臉,褥子上湮溼一灘水痕。裴子墨的記憶中,大部分都是和慕逸晨重合的,可以算是從小長在皇宮裡,裴傾蕊是他的姑母,待他又是極好好,這一去了,他心裡也是揪著疼。裴子墨走過去輕輕擁住他“想哭就哭吧。”
慕逸晨維持著背對的姿勢沒有動,悶聲說:“會很丟人的。”
擁著他的人閉上眼睛“我不看。”
懷中的人猛然轉過身來,死死的抱住自己,雙臂傳來的力量擠壓著他,像是要把他渾身的骨頭都壓碎一樣。
那人身體微微的有些抖動,裴子墨輕嘆一聲,當時在靈堂,他就這麼忍著,落寞哀傷的身影,緊握的拳頭,還有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