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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親征,那便去罷。有了戰功,腰桿也挺的直些。來日登基為帝,若是有人不服氣,大可以此說話。”
想了想,又道:“我原想那宮士誠是個將才,沒想到,到了拔樂關,一樣不中用。”轉眼看向盛康,“你若能鎮得住那些蠻夷,讓他們永世不敢來犯我大幕,我也就能安心閉上眼了。”
盛康聽得出苗頭,磕頭道:“謝父皇恩准。”
盛康走後,仁帝又是一陣猛咳,雪白錦帕裡一絲血紅。仁帝仰在榻上,灰白著臉,默默道:“盛康啊盛康,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鳳棲宮裡,皇后聽盛康說完,嗆了一口茶,咳了兩聲,推開在背後來回撫的宮女,噙著眼淚道:“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去說的?”
盛康道:“就是剛才。”
皇后猛的站起來,“這麼大的事,你怎不來跟我商量?!”
盛康皺眉道:“讓我立戰功,這是你的主意,現下怎又來怪我不跟你商量。商量什麼?等過幾日宮士誠傷好了,我怕就不能去了。”
皇后一突眼,“什麼意思?”
“你以為父皇老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宮士誠是什麼樣的人,他拿捏得比誰都透徹。吳編那個孬種只會抱頭鼠竄,宮士誠卻不會,他是祁……他騎上馬去能以一敵百,騎射不遜於寧須臾。寧須臾能在拔樂關站住腳,讓疆人聞風喪膽,憑的就是馬背上的功夫。再說,宮士誠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再過幾日,必有行動,到時候破了疆人的騎軍,我怎麼出戰?難道要跟老頭子說,父皇,現在拔樂關沒事了,讓我去罷?!”
皇后一斟酌,怪異的看向盛康,“你怎對那宮士誠這般瞭解?他可是皇上的人。”
盛康一愣,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柳無涯知道嗎?”
“尚不知。”
皇后復又坐下,“何時走?”
“就這兩天罷,趁宮士誠傷未好,就走。”
這事來的有些突然,皇后撫撫眉頭,突然問道:“你會打仗嗎?”
盛康瞬間石化,無言以對。
皇后道:“你讀過兵書嗎?練了那兩年的武功,也不知在戰場上有沒有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我可活不了了。”
盛康道:“放心,我死不了。”
“若是吃了敗仗呢?到時候群臣問下來……”皇后掌心與掌背一對,在房裡踱步思考,“我得想個對策。若是那宮士誠陷害你怎辦?他是皇上的走狗,你與他又有些過節,萬一在背後捅刀子,這天高皇帝遠的,你沒個心腹不行。”
想了想,又道:“邊關天氣冷,你穿這些不行,我讓人給你預備兩件厚衣裳帶著。”
盛康:“……”
皇后又道:“你走了,萬一朝裡有人彈劾你……這個不打緊,有柳晉。”
盛康已是忍無可忍。
皇后還在唸叨:“柳晉這隻老狐狸,只怕會見風使舵,若是……”
“好了!”盛康打斷皇后,“你還有完沒完。”
皇后似是已經沒了主張,“兒子,你可要平安回來,為孃的為你念經誦佛,只求你平安。”
盛康拍拍皇后的手,“母親放心,我知道。”
皇后當下令人準備了幾件厚衣裳,又從太醫院拿了些治跌打流血的藥膏藥草,不在話下。
大漠廣埂,一片連綿黃沙。天地隱約一色,視平線盡頭幾個凸起的尖頂冉冉冒著青煙。近了一看,卻是一片駐紮的帳篷,便是挫軍的軍營了。
此時沒什麼事,正是飯後無聊時,營內計程車兵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說話。
卻聽一個帳內有男人的吼聲:“我的刀呢?給我!敢暗算我,給我刀!”
帳內,吳編手忙腳亂摁住宮士誠,“你的傷剛剛癒合,你若是起來會崩開的。”
宮士誠身上綁滿了繃帶,肩頭還隱約滲血,身上大傷小傷無數,好在只有肩頭那一箭射出的窟窿比較深,其他都是皮毛。宮士誠抬頭看見掛在帳內的佩刀,伸手便夠,卻不想肩頭一陣疼,身上力氣減了一半,被吳編成功摁倒。
吳編道:“你大難不死,先歇些日子吧。”看了看他的傷,道:“力氣就不能小點,剛醒過來就這般拼命,看看,又裂開了。”
宮士誠躺下,一臉憤慨,“不知哪個狼崽子竟然伏擊我,被我找到,必先砍了他!”
那夜,宮士誠想去疆人的營地探探虛實,卻不想,不知怎麼卻遭到伏擊,連同他在內的十幾個騎兵險些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