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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毒辣了。宮士誠各個殿裡看了看,沒什麼事,朝著德儀殿去了。
盛康其實早就不用去德儀殿。太傅把該講的書都講與他聽過了,他完全可以在凌波殿的書房裡看書。若說以前,他是願意去德儀殿。那麼現在,便是不得不去。凌波殿裡多了個太子妃,看著就心煩,實屬無奈之舉。
德儀殿大殿裡,年紀尚小的皇子在背書習字。盛康挑了靠後的院子,讓人打掃出來做書房用。
此時,陽光正好,灑在書桌上。盛康一手撐著頭,無聊的翻著一本醫書。忽見一個光圈在書桌上移來移去,盛康順著光線看出窗外,宮士誠掛在樹上,用手裡佩刀上的寶石折了光線照到書桌上。
盛康左右看看,小順子等人在他看書時是絕不敢靠前的,都在前院等著。偌大的書房裡,倒是隻有他一人。“這個時辰,你不去巡邏,在這裡幹什麼?”盛康換了個姿勢懶懶問道。
書房的窗欞是原木做的,金光一灑,映得盛康一個側臉,睫毛上還度了一層栗色的光,臉頰潔白一片,下巴尖尖的,一隻耳朵似是透明。簡單來說,美不勝收。宮士誠看著看著,忍不住想去摸一把。遂收了刀,從樹上翻身下來,蹲在窗邊。
盛康懶得看他,“仔細讓人發現。”
“放心吧,你的奴才撒歡玩去了。”宮士誠向前湊湊,“我怎聽說,下個月初十,皇上要圍獵?”
盛康冷冷道:“如何?”
“你去嗎?”
盛康合上書,偏過頭,終於正眼看了看宮士誠,“與你何干?”
宮士誠扁扁嘴,“若是有危險,我便跟著你去。”
“你是禁衛軍首領,不想去也是要去的。”
“我知道……”卻再無語。
盛康垂眼一想,漠然道:“你聽到什麼風聲了?”
宮士誠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睛裡,黑色瞳仁孑然一片光芒。
盛康想了想,道:“你且不要聲張,到時候聽令行事就是。”
“嗯……”
盛康看著還趴在窗前的宮士誠,道:“沒事了就滾吧,莫讓別人看見。”
宮士誠笑笑,滾了。
郭子瓊的確不是虛張聲勢的人,第二天,沈公公弓著腰來了禁衛軍的院裡,找到正赤著膊練拳的宮士誠。
“宮首領……哎哎,宮首領……”
宮士誠回過頭,一個老太監站在自己身後,愣了一下,道:“你不是那個……”想了想,“你是誰來著?”
沈公公為人奴才大半輩子,忍氣吞聲這功夫練得最是到位。現下宮士誠說不得是皇上眼裡的大紅人,輕易招惹不得,遂冷靜了一下,堆著笑道:“老奴是伺候皇上的。”
宮士誠猛然想起來,“沈公公!”就要作揖,被沈公公一把拉住。
“老奴不敢當吶。”沈公公壓低聲音道:“宮首領,皇上要見你,跟老奴走罷。”
宮士誠練拳練得一身臭汗,又赤膊,只好道:“且等我一下。”言罷飛也似的上了二樓,換了身衣裳,又下樓洗了把臉,這才拎起佩刀跟著沈公公到了鼎元宮。
鼎元宮偏殿裡,仁帝正看摺子,見沈公公領了人來,也不說話。宮士誠行了禮,跟在一邊垂手站著。仁帝待看完手上的摺子才道:“坐罷。”
有小太監搬了個凳子來,宮士誠坐下。
仁帝道:“當日吳編的摺子裡就說,你是那些進士裡最突出的一個。兵法論的不錯,功夫更是上乘。前些日子還在御花園救了朕的洪辛,心地也純良的很,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宮士誠道:“這都是微臣應當盡的本分,吃了皇上的餉糧,自當為皇上辦事。”
仁帝笑道:“你倒是不說謊話,是不是誰給你餉錢,你就給誰辦事?”
“微臣從市井中來,知道皇上宅心仁厚為民著想,幕國才得以歌舞昇平國泰民安,微臣是為了幕國子民效忠皇上。”
仁帝喜笑顏開,道:“朕給你個效忠的機會。”
“微臣聽聖上安排。”
仁帝“咦”了一聲,“你都尚未聽聽朕給你安排的什麼差事,就答應下來?”
“微臣只知道服從命令,只要皇上安排,萬死不辭。”
仁帝笑道:“好個萬死不辭。”頓了頓,“還有十天,朕要去野郊圍獵,以前每次去都是甲人護著,今年,你跟著朕去吧。”
宮士誠跪下道:“微臣遵旨。”
鼎元宮外萬丈光芒,徐徐映到宮士誠的身後。連城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