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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康鄙夷的彈彈身上的血,朝寧廣鹿道:“發什麼愣,快走!”
山下疆兵聽到異響,有些攢動,有越來越多的火把聚集過來。
寧廣鹿扶了一把背後的鋼刀,與盛康一起火速後撤。
剛跑了沒兩步,又一夥畜生狂吠著過來。
此時寧廣鹿毫不猶豫抽出鋼刀,三步跑到盛康前面,藉著月光旋身一腳踹飛一隻,同時手上鋼刀一揮,頓時兩顆腦袋飛了下來。
還剩三兩隻,給同伴的慘烈死亡嚇得“嗚嗚”兩聲,連連後退。
山下火把蔓延開,疆兵“哇啦”著追上山來。
寧廣鹿大叫:“不好!”
盛康顧不上出聲,抓過寧廣鹿衣角用上輕功就跑。
寧廣鹿拽的七倒八歪,勉強爬上山頭,往下一看,眼前一片漆黑。
盛康看了一眼,心裡也亂了。
疆兵繞過山這邊,兩頭包抄。從山頂看下去,四面楚歌。
寧廣鹿重重喘口氣,“跟他們拼了!”
盛康推了他一把,推得寧廣鹿退了兩步,道:“分頭跑……”
寧廣鹿“嗯?”了一聲,盛康喝道:“分開跑!我去吸引他們注意,你回去告訴宮士誠這裡的情況!記住,莫糾戰。”
不待寧廣鹿明白過來,盛康已經撥開眼前的雜草跑了出去。
寧廣鹿一拍腦門,“他奶奶的……”跟上前兩步,就見盛康與先頭過來的疆兵打了個照面,劈手奪了把刀,兩招砍死一個。
他身後的疆兵給吸引過來,火把慢慢朝著盛康靠攏。
盛康左右一看,朝著火把稀疏的地方突圍。
大喝聲把寧廣鹿驚得一哆嗦,躡手躡腳跟著盛康的方向小跑。
疆兵雖然圍山,但是看起來是有原則的:抓活的。
盛康出手迅速果斷,招招致命,靠前的疆兵卻一味退縮,打了半天,傷亡慘重。盛康抽刀之餘瞥見身後的小身影,皺眉道:“快滾回去!”
寧廣鹿朝後縮了縮,猶豫不決。
盛康卻已經顧不上他了,面前的疆兵越來越多,左右招架還是捱了一刀,正在脊背上。盛康疼的躬身抽搐,這轉換之餘,一把亮閃閃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盛康喘了口氣,低著頭朝寧廣鹿的方向看去,空蕩蕩一片雜草枯枝,這才放了心忍著疼抬起頭。
持刀的疆兵上下打量了盛康一遍,長刀向前緊逼,同時伸手拿過盛康手裡的刀,似是笑了笑,劈手一個掌刀砍在盛康脖頸後面。
盛康軟軟的倒下了。
卻說寧廣鹿見盛康被圍,知道自己若是也回不去,定會麻煩的很,便伏身爬過疆兵空擋地方,一路跌跌撞撞下了山,摸索到拴馬的地方。卻見兩匹馬都已被殺死,血還溫熱。
寧廣鹿只得一路跑出山林,仰面望去,戈壁平埂,荒蕪一人。寧廣鹿嘆口氣,毫不遲疑,飛速往前跑。
月色漸沉,疆兵的營地裡,位於最中央最大的一頂帳篷內,妥帖負手看著手下帶回來的這個密探。
妥帖已經快五十歲了,個頭不高,面板黢黑,一臉的大鬍子,卻生了雙小眼睛。總的來說:醜不堪言。
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同樣的黑,卻濃眉大眼,高挺鼻樑,矯健身材,襯上一身的武裝,腰身極為健美。此人正是妥帖的兒子,胡柴。這個營帳是胡柴的,他被命為疆兵副將,武功極強。
盛康已被打暈,脊背上的刀口還在汩汩流血,染紅了鋪就的土黃色地毯。胡柴卻毫不在意,上前捏起盛康下巴,在他臉上停留了會兒。隨即把五花大綁的繩子挑斷,只剩了雙手雙腳的捆綁。細長有力的手指伸到盛康衣領處。盛康脖頸那裡在被擒時被輕微劃傷了一道口子,隱約滲了些血,已經止住。
胡柴看的卻不是那傷口,而是傷口下面,被衣領遮蓋了一半的,正是前一夜與宮士誠親熱時,留下的情愛痕跡。胡柴漆黑劍一樣的眉峰下,眼神一閃,一把扯開衣領。就見那淡紅的痕跡從脖頸一路蔓延到胸前,甚為扎眼曖昧。
胡柴嘴角抽了抽,問道旁邊計程車卒:“搜過了?”
士卒道:“搜了,他左臂上纏了一串飛刀。”說著拿起一串棕色皮底,整齊的插著一串錚亮的飛刀。“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了。”
胡柴看看盛康裸、露在外的乾淨面板,撇過臉,草草理了下他的衣服,蓋住那串曖昧,起了身。
妥帖聲音洪亮道:“待他醒過來,拷問看看能不能得出什麼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