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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白放在那,誰也不能變出更多來。
就算明知道這樣一來,士兵計程車氣很可能低落,眾將領也說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法,只能低頭,預設了蒼天素的安排。
這是長期征戰深入敵後遇到的最大問題。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話放到數個月的戰役中,是很容易做到的,但是一旦戰線拉長,時間拉寬,就很難能保證糧食的及時供給。
單從征服的城池中,根本無法得到充足的糧草。每個守城的將領都有覺悟,仗開打前和開打時,要裡三層外三層,佈置重兵守衛屯糧地,而一旦敗局已定,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燒燬糧倉。
小村落雖然不會出現此類問題,但是收上來的那點糧食,壓根不足供養浩浩蕩蕩蝗蟲一般計程車兵。
士氣低落,敗仗連連,傷亡慘重,乃至譁變,人一旦沒了吃食,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缺糧少食的情況發生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情況會更加糟糕。
而現在,西北軍的征戰地,恰恰就是這麼一個,缺糧少食最嚴重的地方。
蒼天素微微側頭,有些恍惚地盯著攤開的紙張上的黑色墨跡出神。李仁鏘其實錯怪他了,這次使團失蹤的事真的不是他弄出來的。
他也許最初是有這個打算,但是到了臨門一腳,無論如何,也沒有用十萬人的性命玩一場骯髒的政治遊戲的氣魄。瓶夜城那是逼不得已,當初他也只是被迫選擇了唯一的一條出路罷了。
如果糧食供給線被掐斷,此次負責運糧的劉家是會受到不小的衝擊,但是西北軍也會因此毀於一旦。蒼天素計算得失,自然放棄了這個計劃。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他還可以接受,但是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事,還是算了吧,傷人傷己,得不償失。
但是這件事也不能完全說跟他沒有關係。蒼天素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滑下,遮蓋住裡面的懊惱。
趙六那邊有訊息送過來,說使團長劉延寺走著走著,突然喝令眾人停下,化整為零,將五六百人分了十幾隊潛入藏量山脈,探查流寇的情況,自己守在糧車前,不論部下怎麼催促,也不挪動一步了。
趙六順便還加了一句,說劉家這手玩得可真不漂亮,好好的讓他運送糧草,居然玩起了狗拿耗子的把戲,生怕別人不知道劉家是在給西北軍穿小鞋似的。
不用蒼天素吩咐,趙六已經安排了人,將這條訊息散佈出去,相信憑他的本事,一定能鬧到整個蒼國人盡皆知的地步。
蒼天素把他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劉家確實想借著這次機會不讓自己好過,但是頂多就是拖延幾天時間,讓西北軍打兩三次敗仗,搓搓威風罷了,絕對不會做得這麼明顯,簡直就像是自己把小辮子送上來給他扯一般。
劉延寺就算再糊塗蠢笨,劉家幾個管事的人眼睛可是亮著的,他們在朝堂上近乎一手遮天,連眼睫毛都是空地,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蒼天素隱隱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情絕沒有趙六以為的那麼簡單,恐怕還有第三方勢力的強勢插手。
——這真是最最糟糕的情況了。
誰有本事讓劉延寺頂著翫忽職守的瀆職大罪,在緊要關頭做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事?誰能讓劉延寺冒著殺頭的危險,還能把壞事做得這麼理直氣壯?
除了那個他該叫一聲“父皇”的男人,蒼天素找不到第二個答案了。
一千個可能中,他排除了九百九十九個,那麼剩下的一個,無論多麼離譜,也只能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他眨了眨眼,努力壓下心底湧動的異樣情緒。
難道,寧願賠上西北十萬常勝軍和一世的英名,你還是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玩死我?
難道,在我的血管中汩汩流淌的,不是來自你的精血?
明明,在這個世上,你才是我唯一的血脈至親。
蒼天素的手腕無意識地抖了抖,恰巧將案几邊緣擱置的茶杯碰到了地上。“啪”的瓷器碎裂聲,把他從紛亂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他抬頭,衝聽到了聲響進來檢視的曉絲揚起笑臉:“找個地方坐下,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了。”
“……給戚國洩露山脈中屯糧地點的人,是我沒錯。”曉絲僵立了半晌,用手指磨蹭著衣角淺淡的花紋,低著頭,聲音細若遊絲。
蒼天素望著她笑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他為什麼要讓你幹這種事?”
曉絲聽得一愣,怔怔抬頭,茫然地跟他對望:“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