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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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子文終於饜足起身,奚吾已經不能動了,動一動便眼前金星亂冒。子文抱他到榻上躺好,轉身剔亮油燈,端過屋角盆架上的木盆,掣出汗巾要與他擦拭的時候,忽然一愣,指著他的臉只是笑。
奚吾摸摸臉似乎沒甚麼異狀,勉強爬起來就著榻邊的盆水一照,才發現臉上的鉛粉被蹭得亂七八糟,眼角幾坨皺紋堆在了一起,看著很是醜怪。
他也忍不住笑,奪過汗巾蘸著水,一壁擦,一壁抱怨:“弄成這樣,可讓我怎麼回九王府?枉我這許多日子不敢洗臉,被你一遭弄得一塌糊塗。”
子文理直氣壯答道:“弄掉了才好,對著那張老醜的臉,我親不下去。”
奚吾瞥他一眼:“方才你不是一樣親了!還……”他臉一紅,沒有再說下去。
子文卻湊了過來,低聲追問:“還什麼?”
奚吾一把推開他的臉,低頭在地上胡亂找著:“我的衫子呢?”
子文攤開手,坦然道:“撕爛了。”
“袖子裡的東西呢?”奚吾急了。
“甚麼東西?”看奚吾掙扎著要起身,子文自門口揀過那件被撕壞又踩上了幾腳的衫子,捏住鼻子遞給他,“這麼髒,虧你穿得住。”
奚吾不理他,只是在袖袋裡翻,幸好那個小荷包是系在袖袋裡的,並沒有掉出去。他解下荷包,開啟,翻出裡面的字條遞給子文:“師叔祖與你的。”
子文接過來就著油燈看了看,蹙眉道:“這是甚麼?”
“半夏二錢,就在半夏兩個字中圈出第二個字,殭蠶一錢,就在殭蠶兩個字中圈出第一個字。如此依次圈下去,便湊成了一句話——夏將南來,速告子文。”
“酒煎,月下清露為引。這句又是甚麼意思?”
“我想了很久,當是指時間,九月。”
子文捏著紙條凝思片刻,擊掌道:“原來如此,這樣便對上了。”
奚吾不明白他在說甚麼,只揪著他袖子問:“師叔祖和師父都被人帶走了,只給我留下本《太平聖惠方》,猜那意思當是‘太平’,但時隔日久,如今吉凶未卜,子文好歹救他們一救!”
子文安撫道:“無妨。此事我也約略得到些訊息,李叔叔與你分手是在巴州左近,利川路所轄,那裡尚未完全脫出蜀中尹家的勢力範圍,李叔叔既說太平,想來不會有事。至於阿景…
36、相會 。。。
…”他笑笑,“李叔叔是關心則亂,阿景的姑母是今上兒時的奶孃,雖早早出宮了,但今上念舊,年年都有大批賞賜下來,他家太婆又是尹家主母的手帕交,至今常有往來。這些官府中但有些頭臉的無人不知,沒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當真去動阿景。”
奚吾不解,只拿眼望著子文,子文卻接過汗巾,與他細細擦起臉來,口中絮絮道:“長久不見,阿吾變了許多。會用心機了,會裝模作樣了,居然還有膽子推開官人了。”
奚吾一呆,連忙拿話去岔他:“子文怎麼曉得我來了汴梁城?”
“你進城那日我就認出來了,塗了那麼一張醜臉,站在人群裡傻呆呆的,之後又天天在街上晃,生怕我認不得,每日吃酒便總點那麼幾樣,麻腐雞皮、香糟瓊枝、金絲黨梅、旋炒銀杏、包子、胡餅六種換來換去,不全是在江寧府我帶你吃過的那些?就差在頭上頂個‘我是韋奚吾’的牌子,怎會不曉得是你?”
奚吾張張嘴,垂下了眼睫低聲問:“那個小郡主……”
子文伸出手指托起奚吾的下頜,微笑道:“無需計較那個女子,我只是透過她打聽宮中和六王府的訊息而已。”
奚吾卻是一愣:“那小郡主……看來倒是對你一往情深,你……”
子文蹙起眉頭不耐煩道:“又是這樣!她對我一往情深怎的,她歡喜我,我就必要有所回報麼?天下便沒有這個道理。我早與她分說得清清楚楚,她親姑母安陽帝姬與我有過婚說,雖不曾挑明,卻傳得街知巷聞,我又與六王平輩論交,無論如何不可能與她相守。如此這般她還要纏上來,便休要怪我無情。”
子文說著一笑:“倒是你扮這麼個邋遢書生,著實把趙德手下那些人氣個半死,當真有趣。只是這把戲卻不能多玩,好在今日總算脫出了他們掌控,便與我走罷,我找個宅子好生安置你,絕不再叫你再受半分委屈。”
奚吾低低嘆息了一聲,搖頭道:“我想回九王府。”
“為甚麼?”子文眉毛一挑,不解。
奚吾懇切道:“他畢竟是王爺,只是要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