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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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憑自家那番破綻百出的說辭,韋業毫不猶豫便信了,又怎可能?說給三歲小兒聽,都不信。
所謂認子,只怕是一波親情攻勢,利用他心底那一番孺慕之思,只為將他牢牢控在手中。
拋棄的髮妻可以利用,莫須有的父子親情可以利用,曾經切齒痛恨的賊人血脈可以利用,奚吾只想冷笑,在這些人心中,還有甚麼,是不可以利用的?
要自這些人手中逃脫,只有比他們更卑鄙更下作,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否則便只能坐以待斃!
奚吾用力推開他,冷著一張臉斥道:“你才說謊!你說一去幾十載,不曾還家,那我阿弟是從何而來?冒充我爹爹,你忒也無恥!”
韋業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回望奚吾,眼中滿是痛楚:“……你阿弟……”他的聲音極低,帶著滿滿的自責,“不是我親生……阿梨曾被賊人所汙,我苦讀四年,春闈高中,本擬衣錦還鄉,接她入京,同享富貴,誰知見到的,竟是她懷中抱著個的孩兒……我一時羞怒,便將她休棄了……她……素來倔強,見我反目,竟不肯提起你,以至我父子失散多年,若非見到你裡衣中密密藏住的這塊帕子,便要再次失去我的親兒!”
“阿吾……我可能喚你一聲阿吾?我曉得你心中難過,為你阿孃不平,
51、認子 。。。
只是如今不是你我賭氣的時候!六王要殺你,你可知道?”
奚吾面上果然露出震驚神色:“為甚麼要殺我?我與他,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你這個人的存在便是最大的冤仇了……六王有心招施仲嘉為婿,斯人卻一心只念著你這樣一個男子,這是帝王家決計不能容許的醜聞,你可曉得!”
果然,果然還是小郡主。奚吾的心中既酸且苦,又有幾分甜蜜。他們也說,子文心中只有他……
韋業將手輕輕落在奚吾肩頭,柔聲勸道:“聽爹爹一句,你身為男子,與施仲嘉在一處,終究不是正理,便藉著這個由頭,從此離開他罷。只消你與施仲嘉明明白白分開,各自娶妻,流言便不攻而破,再有爹爹一旁說項,憑你一身醫術,六王對你必然重用,前途無可限量,又何必為了與他見不得光的私情,丟掉自家大好性命?”
奚吾搖頭道:“此事突然,你須讓我好生想想,今日,我卻答不出。”
韋業輕拍他肩頭,道:“這是當然,你且好生歇下,我叫人送些好茶飯過來,這些日子,當真苦了你了。”說罷,竟當真轉身去了,闔門的時候,還留下個依依不捨的神色。
奚吾只覺渾身無力。這般做戲,實在太累,這些人終日裡如此這般活在假面之中,時時刻刻小心謹慎,句句小心,步步為營,千般算計,萬般謀劃,似這樣活著,可有甚麼味兒?
韋業這番話,細細想來,無非兩個目的。其一,令他主動與子文分開,促使子文迎娶小郡主,一旦子文與六王結為姻親,小郡主再生個一子半女,兩股勢力便徹底合二為一,再也分割不開。聯姻,素來是他們常用的手段。其二,六王似乎對他的醫術還有幾分看重。算算時日,九王中毒已頗有些日子,即便藥用得不夠完全,也足以令他周身不適,寢食難安,或許便為了這事,也未可知。
便在奚吾與韋業這邊鬥智鬥力,言辭相校之時,西北戰局又有了變化。
阿斯曼大軍回師,守衛夏都,與施仲嘉會於西平府城下,雙方交戰幾次,互有勝敗,夏王胡裡致書宋廷,請求議和,雙方遂簽訂西平合約。
合約中這樣寫道,雙方收兵,夏對宋稱臣,邊境互市重開,每年供兩千匹良馬與宋交易鹽茶香料,開啟絲綢之路的大門,容許大宋商人自由往來西域。雙方戰時互相俘虜的將校兵卒如數歸還,邊境之民逃往對方領土,都不得追擊,由對方負責送還逃人。
夏太子遣國師烏朵,帶合約書,隨施仲嘉至宋廷請罪。
這番合約,卻連提都不曾提回鶻被夏佔據的領土如何處置,雙方預設的便是,夏任由回鶻餘部在沙州以南的大漠中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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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滅,不再追擊,而沙州以北河西走廊的大片肥沃土地,卻盡數歸入西夏囊中。
如此勞師動眾,又慷他人之慨,用別家土地換來的,只是每年兩千匹戰馬,和他施仲嘉懷中藏著的那個小小木匣。
子文卻很滿意。這樣的結果符合預期,不傷大宋一分一毫,他要的東西,便到手了。
至於朝廷那邊,要應付起來也很容易。天將十月,西北氣候一日冷過一日,不利南人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