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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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奚吾。而且,定有內鬼。
那麼,陷害奚吾的目的何在?
奚吾目前已關了醫館住在他家,幾乎足不出戶,更不行醫,再礙不到陳恭甚麼事,嚴正弄鬼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幾月前那起官司業已結清,亦不會再生甚麼枝節——程力那等莽夫,也沒有這樣腦子。奚吾為人謹慎內斂,幾乎從不得罪人,甚麼人會看他不順眼,要想盡法子去除他?
難道……是她?
子文搖搖頭,應當不是。
她這許多年來著實吃了不少教訓,自家肯留她在後宅裡平安富足過下半生已是幸事,即便與她那個貪心的哥哥合謀弄鬼,也該想法子謀些錢財,不會把腦筋動到奚吾身上去,更無有膽量弄出殺人栽贓這等事體來招惹自家。
退一萬步講,奚吾當真做下了那些事,憑他在施家的人脈,絕無可能買通恁多人為他保密,還是要府中有人相助才能成事。
無論怎的,總要查個清楚。
只是,倘若他是冤枉的,為甚麼差役捕人時毫不加分辯,任由他們鎖了去。究竟在瞞著甚麼,還是……在護著哪個?
。
到底是府衙大牢,寬敞,氣派,粗大的柱子上點著銅燈,長長一溜監牢幾乎一眼望不到頭。大一點的隔間還能有一扇極小的窗子。牢裡雖然潮溼,卻無有積水,雖然有刺鼻的臭氣,總算沒有熏天,仔細望過去稻草也算乾燥。
腳步聲一路響起,帶著迴音和熱騰騰的飯菜香氣,一些人耐不住誘惑,趴在門上盯著,悄悄猜測這個身穿帶帽長袍,頭臉包得嚴嚴的人是甚麼身份,來給哪個人送飯。
奚吾正面朝著牆壁假寐,聽到獄卒叫他,翻身起來道了聲謝,接過飯籃放在一邊。
不曉得那獄卒吃了甚麼好處,午時甘松來送飯,他還三催四趕,現下竟然任由那人跟進了監牢,自家卻避了
17、疑案 。。。
出去。
奚吾略有些詫異,只是室內昏暗,來者又兜帽低垂,委實是半點臉也看不到。
“你……是哪個?”
。
在江寧城正北的驛站內,淨室薰香,茶煙嫋嫋,一個身穿淺紫長袍的人斜倚在美人榻上,手中一串葡萄晶瑩如碧,顆顆蒙著水霧,正是極品醉金香。他卻不吃,一粒一粒摘了,懶洋洋望不遠處的投壺丟過去。窗外樹影搖曳,午後的陽光被分解得支離破碎,照得他臉上或明或暗。
旁邊侍立著一箇中年書生,面色焦黃,頜下一縷長鬚,青衫外面罩了一襲同色的背子,手中捧著個冊子,語音平靜地說道:“……庚子年秋,施伯修棄家出走,與那個胡姬去了高昌,施存孝一病不起,施仲嘉遂告丁憂,至今未曾起復。”
“只愛在家中做個團團富家翁麼,也是個沒甚大出息的,不要也罷。”
“不然。”那中年文士略抬了抬眼,“施仲嘉此人頗有些狂才,施存孝因傷致仕,他本可直接蔭補,卻不肯,自家一路考上去,鄉試會試都是第一,春闈更取了探花,彼時剛剛一十六歲,是我朝史上最年輕的探花郎。瓊林宴上一曲《文王操》舉座驚豔,先帝愛他少年俊美、文采風流,親封了從六品禮部員外郎,知泉州。這在本朝是絕無僅有的恩寵……”
紫衫人有了些興趣,略直了直身,截口問道:“他就是那個施桐語?”
“正是。先帝贊他‘清音桐語’,因此人稱施桐語。”
紫衫人想了想,又道:“此人我倒也聽說過,坊間傳說,二姐彼時新寡,父皇有意於他,著公公魏盛探他口風,他回說其母臨終遺言只要他擇個‘才貌相當’的,父皇聽了,搖頭笑道:‘才貌相當,這四字說來簡單,其實卻難,便安陽也輸他一段文采。’此事遂罷。可有這一說?”
那中年文士頷首道:“確有此事。這段話自宮中一經傳出,一時間沸沸揚揚,朝野上下,還有哪個敢去施家求親搶婿。後來安陽帝姬再嫁,施仲嘉還是沒有娶妻,一路蹉跎至今。”
“除了彈琴,他還有甚麼本事?”
“他還有甚麼本事,晚生不清楚,晚生只知道,他區區一封信便將隱居民間多年的李儻李繼周請到家中。且他丁憂三年期滿之時先帝還在位,若自請起復,官復原職不是問題,甚或可以左遷,他卻賦閒在家,恰恰躲過了丁未年到壬子年間的五年黨禍,只怕,也是早得了甚麼訊息。”
作者有話要說:黨禍神馬的,全是我瞎掰,宋代的皇帝對文人很寬厚,即便是黨爭,失敗的一方也很少掉腦袋,多半發配了事,事後往往還能重新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