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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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正默默推演了幾次。
假設奚吾是真兇,案中疑點甚多,百般不順,慧應這一條線索也解釋不通——他木枕中的交子簽發日期是七月初三,與那喪子人家解籤則是八月二十五,是先得了錢,後解的籤。而烏梅被殺正是八月二十五晚,當夜埋屍次日被髮,被髮的原因,恰恰是喪子人家受慧應指點,去那個特殊的地點埋葬早夭的孩兒。
這一切已無法用巧合來解釋。
假設小官人是真兇,他通姦殺人,之後偽造碎布偷埋珍珠做證據,栽贓奚吾,並賄賂慧應,教他指點旁人去埋屍處發掘,繼而順水推舟引導自家的手下偷來奚吾手繡的髮帶,則奚吾就算取出自己原有的衣服證明清白,也可說是他事後補繡的,卻因小官人不懂刺繡箇中關竅,在這裡露了馬腳。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在獄中暗殺奚吾,以絕後患。
這樣想來,各處線索就都合得上拍,其中只有一環套不上——雖說奚吾有一件購自神針尹清涵的衫子,但無法確定是案發前購得的,還是案發後購得的。
倘若是案發前,真相當是施家小官人殺人栽贓。
但若是案發後……一種可能是奚吾殺人被小官人所發,施家大官人為給奚吾脫罪,妙手移花,偽造了一件新衫做物證。這種說法,無法解釋南城李家衣鋪那本墨跡陳舊的賬簿。
另外一種可能,則是小官人偷來奚吾的衫子陷害他,施家大官人亡羊補牢,偽造新衫,指真為假,指假為真,與奚吾脫了干係。
可恨寄去成都府尹清涵那裡的書信如泥牛入海,半點音訊皆無,他又敢
24、重陽 。。。
派人大模大樣去尹家求證,尹清涵也就罷了,她那個姑母當真得罪不得,因此這一節便無法核實,只好隨施仲嘉說甚麼是甚麼。
無論怎樣,施家小官人嫌疑最重。
本來尚缺一個作案動機,施存義之死又將這個漏洞補上了。
施存義夫婦一日內相繼暴亡,一個自縊,一個服毒,現場全無破綻,怎麼驗怎麼是自殺,唯有施存義手中牢牢握著的一把銅鑰匙,在他家上下都尋不到對應的鎖孔。
嚴正命人掘地三尺,終於在施存義書房中尋到了一條暗道,暗道於另一側落了鎖,嚴正著力士砍斷鐵門四周連線處,直接拆了整扇門下來,門背後那把鎖,與施存義手中的銅鑰匙,匹配得天衣無縫。
暗道曲曲折折,走到盡頭開啟門鑽出去,是一間關門落閂寂靜無人的小院。
院子只有一進,三間小瓦房打掃得乾乾淨淨,房中鋪設齊全,缸中清水飯米都是滿滿的,處處看來都似普通人家。
只有一節不普通。
這院子,卻是施家小官人名下的產業。
結合他與西夏細作之間的往來,背後的真相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施承寧勾結施存義通胡賣國,大約為韋奚吾發覺了些許蛛絲馬跡,施承寧意圖滅口,奚吾卻被施家大官人帶在身邊,不好下手。故施承寧殺人栽贓,欲置奚吾於死地,一計不成又叫施存義偽造手帕誣陷奚吾,此刻恰城門口捉住了那西夏細作,被禁軍發覺失了一卷傳影紗,這傳影紗正是施存義偽造手帕的工具。為斷絕所有指向自家的線索,施承寧殺了施存義夫婦滅口,又於當晚派人刺殺韋奚吾。
若真相果真如此,自家捉住了施承寧便是大功一件,為甚麼姻親陳閣老會匆忙來信,要自家及早抽身?
因此,水中定有其他暗流湧動。
為甚麼鎖頭落在門的外側,鑰匙卻捏在施存義的手中?施承寧處處小心,施存義死亡現場全無他半分蛛絲馬跡,為甚麼會留下如此醒目的一個證物在施存義手中?又是哪個人在慧應死後許多天將那個藏錢的木枕寄給了張金海?施承寧為甚麼單單要用大內監製的特殊軍備,只供禁軍傳遞密信的傳影紗偽造手帕,以致露出紕漏?
果然水深,只不曉得,水深處藏著的,是龍,還是蛇。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得糾結萬分,最害怕寫這種推理過程了,不曉得我寫清楚了沒有T T
25
25、大火 。。。
畢竟連病了幾次,又是受傷,又是中毒,奚吾勉力支撐了一陣,終於還是垂著頭睡了過去。
子文將他放倒在榻上躺好,拂開遮住他額頭的幾縷長髮,輕輕撫了撫奚吾枯瘦的臉,便掩好帳子,自家走到桌邊坐定。
只是一場棋局,本以為平安郎執白先行,自家執黑以對,卻不曾料到,棋局外另有一隻手在半空中隨意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