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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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道,“盈蓮自小父母雙亡,未嫁時一直住在草民家,是我夫妻一手撫養長大,與草民感情深厚,明為兄妹,情同父女。草民家中原本人口眾多,近年來迭遭不幸,只剩下我兩兄妹相依為命。他家出了命案,草民還得不到盈蓮訊息,實在慌張,故今日讓我渾家前去探望她。施府家人攔門不納,我渾家憂心盈蓮安危,一路闖進去,最後被攔在了她門外,吵嚷中,聽得房內盈蓮一聲大喊:‘帕子!’就此無聲無息。我渾家還要再問,卻被他家人不由分說趕了出來。依草民想來,定是那個韋奚吾與烏梅通姦,為盈蓮所發,施家大官人寵他,便欲合謀殺了盈蓮滅口!我表妹此刻只怕凶多吉少,求大人做主,救盈蓮一命!”
嚴正上下打量了一通施存義,見他眼含熱淚,表情悲愴,似是憂心,說話卻有條有理半分不亂,不似當真急等救命之人。他來這麼一出擊鼓鳴冤,看來別有圖謀,究竟在謀甚麼,現在還看不出,但若能提供些許物證助力倒是大佳。
“口說無憑,你有甚麼證據?”
施存義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高高舉起:“這是年初盈蓮在信中夾帶出來的一塊帕子,只說是在烏梅枕下偷出來的,交予我藏好。彼時草民還不曉得是甚麼意思,現如今才知道,這帕子分明是他韋奚吾與烏梅通姦的證據,盈蓮交予我儲存,正是防備她萬一被害,便可藉此為她伸冤!”
幕友下來取了那塊帕子,仔細翻看了一番,便呈到嚴正面前。
那帕子是白紗的,極薄,輕飄飄地似風吹得起。正面題了一首王右軍的《墨梅》,右下角畫了一枝梅花,花瓣上隱有墨痕,背後是達摩一葦渡江圖,正反面全不相干,看起來頗不倫不類。
嚴正緊皺著眉頭,翻來覆去地看,施存義又道:“大人請看,王右
21、對手(下) 。。。
軍的詩中只說‘朵朵花開淡墨痕’,畫中梅花也大多是粉瓣墨點,唯有一朵小小落梅通體烏黑,極是另類。大人可試著對光看,便可發現背後達摩腳下的蘆葦恰好託著那朵烏梅!而且,草民以前曾在一葦堂就診,手中有韋奚吾手寫的藥方,拿出來一比,發現《墨梅》一詩的筆跡與韋奚吾的一般無二!這正是鐵證啊大人。”
嚴正舉起帕子對光瞧了一眼,眉頭卻更深了。
即便這帕子當真是奚吾所題,只憑這葦託烏梅的一幅帕子,還不足以證明他與烏梅定有私情,人證不可或缺。這個盈蓮,就是最好的人證。
只是……此人到底是施仲嘉的庶母,守寡了許多年,一向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聽說每日裡只是青燈古佛守著幾卷經書一個木魚潛心修行,再清白不過的人。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名聲,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著人提了到案。難道真的要藉著這個施存義的話頭,去施府上搜搜不成?此人所說是真是假尚有待商榷,即便是真,也是他在渾猜,萬一那個盈蓮好端端坐在府裡,便顯得太守無能,輕信人言,鬧個大笑話,自家豈不是又要折了面子?何況施府門前人來人往,施存義說他渾家已闖過施府,這是人前的事,他不敢說謊,既然闖過施府,倘若施仲嘉當真殺了人,則早已打草驚蛇,以施仲嘉之手段,怎能容他順順當當來府衙鳴冤?既然他能來到府衙,要麼是施仲嘉已成竹在胸,不怕他告,要麼,是施家人在聯手弄鬼。這個施存義到底也姓施,誰能保證他明裡暗裡對施仲嘉的諸多不滿不是在做戲?
最要緊的是,之前那條髮帶已坑了自家一次,再來這麼條帕子,只怕還是個圈套。
他一聲冷笑,將帕子拋到奚吾膝前,問道:“這帕子可是你題的?”
奚吾自方才劉管事上堂供述後便一直有些神情恍惚,此時被問到,勉強打起精神,拾起面前的帕子看了看,看過也有些詫異,這字跡,竟然當真是自家的!只因他愛這詩氣質高潔,閒暇時常寫來自娛,只是一向題在紙上,如何便跑到了個帕子上?因辨道:“回大人,草民從未見過這幅帕子,只怕是有人仿冒草民字跡……”
他停了停,才要接著說,忽聽門外一陣喧譁,門口的差役紛紛跌去兩旁,一人大踏步撞上堂來,口中喝道:“某有軍務稟報!休得囉嗦!”
來者身材高大,身穿禁軍服飾,黑紅的臉膛,濃眉下一雙利眼如刀,牛皮腰帶上斜插兩支短槍,槍頭紅纓飄揚。他直通通闖上來納頭便拜,手中高高托起一封文書,上面四個大字:“十萬火急!”
大宋兵力一向重北輕南,檀淵之盟雖結,邊境還是不大安寧,因此布兵向來是邊防
21、對手(下) 。。。
與都城並重,以期內外